了,却不往里走?没往里,他又能往哪儿去?
六大爷的目光从箱子上脱离,看着已然洞开的石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整明白了么?”我凑到王修谨跟前儿,这人少有如此认真的时候,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他是最能抽,一会儿功夫三根都送到了肺里。
王修谨摇摇头,最终决定放弃了,临进门,他把箱子又合上了,还在上面贴了张黄符,看来心里也是有假想的,只不过不算成熟,就没有公之于众。
门后这段路相当的狭窄,说是甬道都是抬举它了,形象点儿描述的话,就是小胡同,还是两边儿夹得贼近那种,黑子那肩宽刚好能够着两边儿的墙壁,不得已学了回螃蟹。
“四哥,你说这墙,会不会往里靠?”
“闭上你的乌鸦嘴,涨心眼涨的也忒不是时候了。”
这一小截儿路,我们走得相当小心,就冲这非比寻常的建筑空间,也值得忌惮。
果不其然,行进了没多久,走在最前面的六大爷突然停住了,他偏了偏身好让后面的人能看到他身前的景象,是一些横置在墙壁中间的铜条,从上到下得有十几根,虽然没有直接排到地上,但是因为空间有限,人也不可能俯下身去钻,所以就等同于此路不通了。
抱着年久失修的侥幸心理,六大爷上手晃了晃,虽然绿绣很多,但是却没能锈到铜条里面,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掰折。
“这明显是要过人的,怎么还用铜条封起来?”我有点儿想不通了。
王修谨摸了摸下巴做思虑状,“堵人不太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怕里面的东西出来。
“吱......嘎,吱......嘎”话音才落,里面突然就响起了尖锐的声响,听上去有点儿像是夜猫子发春,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心里忍不住的打鼓,那头儿难不成又是一个“养殖场”?
我们当下除了前进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六大爷道了声小心,便用工兵铲上的豁口去翘那些铜条儿。
费了老大的劲,总算是能过人了,在六大爷忙活的期间,那头儿的声音时断时续,听了几遍之后,我竟然产生了生物记忆,那种吱嘎声渐渐显得机械化,不光是音色音调,连频率都在一条水平线上,这就让我原先的想法产生了变动,不是活物?
随着不断的深入,那种声音越发清晰,终于等到豁然开朗,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摆在面前的,是一头钢铁巨兽。
泛着青绿色的金属架再在此不知存放了多少年,横亘交错的齿轮结构致密而复杂,我能认出的只有一个在不断运作着的水排,水排的滚动,带动了齿轮,黑暗中,无数个铜铁铸造的柱子在无声的活动着。
这东西,放在现代,叫机械工程,在古代,叫机关术,尤其是秦汉两代,机关术尤为昌盛,像是什么二次改良版的指南车,捂手用的中香炉,闻名中外的地动仪,天体仪,都是那时候搞出来的,要是从个头儿上比较的话,眼前这个,绝对能算是王中王的存在。
我从来没有在墓里碰见过这种东西,问六大爷也是枉然。这东西的体积摆在那儿,占地面积起码有三四十平,错综复杂的结构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在他的经验在那里,知会说不用看懂,只要找到哪里发生变化就行。
四个人分头寻找了半天,最后还是黑子最先发现了猫腻。在水排的下方,有一条两米宽的沟渠,沟渠连接了两个大池子,因为有地势高低,所以水流正从一方源源不断的流向另一方,借此推动水排旋转。
下面的一个池子起初应该是空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注水,已经上涨了小半池,而上方的池子却还是满满当当的水,后来,黑子在池子的四个角发现了不停往上送水的水眼。
"喷泉?"
"不是,上水有间歇,应该是从那儿抽上来的。"王修谨指指那些上下活动着的铜柱,柱子有一部分一直隐没地下,敢情是在充当活塞?
如果它们一直抽水上来,那上面这个池子的水就不会枯竭,一直往下流淌的话,水排就能一直运作,带动活塞,这不是一个无限的循环么?
且不说这种违背力量守恒定律的现象是如何做到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单纯的"耀武扬威"?
"水溢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