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先是把我们载到了一家宾馆,开好房,把东西全都放下之后,三个人就去了楼下的农家小炒。
为了表示感谢,我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考虑到小小,又让服务员上了瓶老村长。
胖子的心情是真的差,酒才开盖儿,摸过来就往嘴里灌。拿着开瓶器的服务员都看愣了,江染连忙把酒瓶子抢下来,严肃道:“胖哥,不能这么喝。”
说着,拿起玻璃杯,给他倒了半杯。
胖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东北人的酒量大都很好,桌上的菜没动几筷子,白酒已经见底,我和江染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劝说先吃点儿菜,胖子这才搁杯。
我正愁着怎么去安慰他,没成想他借着酒意率先开口了。
“小小没落着个好死。”
我沉默了半晌,“马场那边儿我会赔偿。”
胖子摆了摆手,神情沮丧的说:“你不懂,不是钱的事儿。”
“我爹妈走得早,家里就剩小小和我搭伴儿过活,头两年搞出租赔钱,是我亲手把它送到马场去的。我想着哪天攒着钱了,再把它买回来。”胖子说着说着就有点卡嗓了,我把剩下的酒都给他倒进杯子里,看着他一口闷下去。
我说影娱基地的马匹怎么会和胖子那么亲,原来还有这番隐情。头两年出租确实不好干也是真的,因为有一段时间里,公交车是不要钱的,这么一来出租车就没人坐,我只知道影响挺大,但是没想到会有人被逼到这副田地。
胖子吸了吸鼻子,抬手喊了声服务员,又叫了一瓶酒。
“对了,你要那马吊子做什么?”我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再给他一直往死胡同里想,指不定得喝死过去。
胖子长乎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情绪,“过年,祭祖。”
我错愕了一下,“用那东西,祭祖?”
胖子点点头,“家里老太爷就是被这东西弄死的,我爷爷临死之前都想着报这个仇,他没办到,我老爹也没啄么,今儿,算是随了愿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之前他说过,勒马坡死过人,难不成就是他家老太爷?这么说来,还算是世仇了?
如果说之前的的劝阻是因为他晓得其中凶险,那么在决定动手之后,我们什么也没许诺他还能这么积极的帮忙,就是横下心来准备复仇了,我说呢,这援手伸的没有由头。
好在他没有再动手之前坐地起价,而是事后提出要求,没有了胁迫的性质,我自然愿意成全他。
尽管我和江染有刻意的劝阻他,可还是没法阻止他伶仃大醉。我觉得,他的酒量应该不止两瓶儿,主要是他一心想醉罢了。
我把他架到宾馆,又开了一间房,帮他打理妥当,满身上下的疲惫才涌上来。
躺在床上,我回忆着今天的种种,百感交集。本以为只是一趟寻常的冒险,可因为胖子的出现,让我了解到了这么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同样是家族,我们家和他们家,都算是在做家族产业,可下场却大大不同。也谈不上优劣,他过得辛苦乏味,我过得提心吊胆。
人生有百态,百态皆为艰。
“小四哥,我......”
我看了看站在门口举足无措的江染,问:“怎么了?”
江染:“我,我睡哪儿?”
嘶,这倒是个真正的问题,本来也就是打算落脚用,直接开了个商务大床房......
我从床上爬起来,“你就睡这屋吧,我再开一间。”
江染语气低沉的“哦”了一声。
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处男情节,本来是想说,“少夫人,跟我一起睡”的,结果到嘴里却变了,妈的,真怂。
因为江染细心地买了解酒药,所以胖子第二天的精神头儿还算可以,我和江染简单的洗漱收拾了一下,上了他的出租车,一路奔着动车车站去。
一夜的修整使得胖子的情绪稳定了不少,话也多了那么两句。
“今早儿马场打电话来了。”
在我们离开旌德山的时候我就和马场联系过了,料想他们已经把小小的尸身处理好了,这一通电话,多半是索赔来了。
“他们要多少?”
“六万。”
就胖子的经济情况来说,这绝对是一大笔数字,不过就如我昨晚说的那般,这笔钱,我会出。
“待会儿我把钱转你账户上。”
胖子沉沉的“嗯”了一声。
良久无话。
“昨天,那根杵,哪来的?”
我能听出胖子话里的小心翼翼,我想了个比较全面的说法,“古董店里淘的。”
胖子犹豫了一会儿,“我想听真话。”
我和江染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惊诧不加掩饰。
“你认识它?”
胖子:“不认识,但是我见过差不多的。”
我:“在哪儿?”
“在我家,以前我爷爷常把着。跟你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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