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代表性人物,手里也攒下了不少人脉,消息自然灵通。在他们那儿,我了解到,今早开始,安徽那边儿的市场已经彻底封停,所有的货物都没法流通了。就连省里的鬼市,也受到了波及,和我们这边的一样,直接收市了。
肯定,又和九曲山事件脱不了关系。
不论怎么说,这回,上边儿肯定是准备干一票大的了。
看似平静的生活过了一个礼拜,终于还是被“惊喜”找上门来。
中午,家里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老刘。
他这几日应该过得相当不顺心,尽管穿得挺精神,可脸色却略显憔悴。
老爷子亲自接待的,我跟老爹在一侧旁听。
“现在那边儿已经进行了航空管制,飞机都不让过了。”
“山里的东西难缠,*都炸不死。”
“我看过了,极有可能,就是西汉名将韩信的坟。”
老爷子一直没有表态,老刘终于着急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就帮我这一回都不行?”
大厅里静默了一会儿,老爷子才开口:“恁也是自找的,图啥去整这烂摊子?!”
老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是怕那帮没脑子的后生乱来,送了性命。”
“头回来人,也是恁让来的吧?”
“是。”
“能出的力,额都出了,剩下的,额不掺活。”
老爷子斩钉截铁。
老刘喝了口茶,还是不肯死心,“我知道,咱俩走得路子不一样,但是不论怎么说,你们家都是天官,也算是官家出身,怎么也得有点儿责任感吧!”
老爷子:“恁说的那是上几代的事儿,额现在就是个盗墓贼,啥官家不官家的,要甚么责任感。”
老刘:“师兄......”
老爷子:“行了,别说了,走吧。”
直到老刘出了大门,我都没缓过神儿来。老刘的那一声师兄,简直是喊破了天了。
老爷子这是从哪儿捡的师弟?我看了看旁边的老爹,后者居然也是破天荒的一脸茫然。
一壶茶喝完,老爷子叹了口气,幽幽开口。
这一开口,就是一片崭新的天地。脑袋里就好像装进了一辆挖土机,轰隆隆的,不断破开新的疆域。
原来,早在我谢家发家之前,老爷子其实是通过别的生计糊口的,而且,在当时,那一行里,他还有着不小的名气。
在那个时候,大家都称呼他们这行的人为,戏子。
尽管我很难想象老爷子在戏台上咿咿呀呀的模样,但还是不得不相信,因为老爷子这个人本就不言苟笑,而且也没有必要骗自己的儿孙。
当时,老刘和老爷子是一团里的,拜的师傅,也是同一个人,荆南梨园柳花旦。因为老爷子入行早上老刘半年,所以,老刘要唤他一声,师兄。
听到这儿,我又是心间一震,已经去世多年的奶奶,就姓柳,荆南的。我看过她仅剩的一张黑白照,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奶奶,与那个年代的普通妇女大不相同,扎着凤簪,衣着光鲜,气场十足,而且,真的漂亮得不像话,就连电视上的那些旗袍名媛也比不过。
而后,1973年的时候,也就是老爷子成家的之后的第一年,奶奶义无反顾的随着老爷子下了她热爱了一辈子的戏台,开始正式干起了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买卖。
至于一同学戏的老刘为什么会走上考古这条路,其实,也是因为老爷子。他俩是师兄弟,台上台下都是一起,说是朝夕相伴也不为过。一起唱戏的几年间,老爷子教了他不少地底下的把式和鉴宝的功夫,这,才有了老刘的今天。
说着说着,老爷子也有些伤神,我索性打断了他,不让他再去追忆往昔的情怀。
“那咱,真的不去?”
老爷子还是斩钉截铁,“不去。”
我松了口气,这,其实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傍晚,大姐从外面回来,一路风尘,我知道她去了鬼市,而且看模样儿,鬼市里应该又出岔子了。
果不其然,吕家的库房被清了。
要说鬼市里最安全的地方是哪里?肯定是库房无疑,里面的东西,整合一下绝对能有十几位数的总值,安保设施堪比央行金库,怎么会被清?
老爷子:“自家的呢?”
大姐:“除了他们家,别人家的都没少。”
光头摸了摸脑袋,有些幸灾乐祸,“该!狗日的,刨了个坟,就嘚瑟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怎么着,让人收拾了吧?”
老爹:“王支锅怎么说?”
大姐:“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