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僵硬的脸还在逐渐紧绷,再紧绷。
书生抬起头来环视了一圈,把身旁密布的黑色竹子都映在了眼里,左手从包里摸出罗盘,目光就沉寂下来。
二大爷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的问道:“怎么样?”
我瞟了一眼天池,里面的那根针还是一如既往的指向某个固定的方向。
书生把罗盘收了起来,深吸了口寒气,似乎一下子精神了不少,笃定道:“老三只要在这里,不论死活,阴气就一定会往那聚,顺着风向走就行。”
二大爷点点头,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放在嘴里含了一下,举在空中一番感受,指了指我们的右前方,“这边。”
竹林里的细风,是和外面大风反吹的,书生眉头微挑,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竹子排列的还算密集,我不得不放开了扶着书生的手。左右偏移辗转的过程中,我也不忘细细观察,这传说中一人成一节的竹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走过的数十棵都算是大同小异,十多节,每节二十公分长的样子,竹壁漆黑,灯光打上去还会映出些许光泽,隐隐透光。还是半透明的?
我总感觉我在哪儿见过这种材质,而且应该就在不久前。
一算思索,总算是给我找到了答案。那些静静伫立在甬道里,还有窟窿那边的黑色棺材。
似乎,和这竹子,是一种材质。
要是那棺材真是这竹子做的,那就麻烦了。
书生说了,这竹子,可以为死人引路,到阳间。
那不就是复活么?
我好像隐隐约约摸到了“塚”的用途,但又不敢完全确认,一路走来,事情总是出乎意料的。
一番辗转,我们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这点从风向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周遭已经有些细风在打旋儿了,这是气流对冲造成的,也就是说,有其他方向的风在往这边吹。
尽管心里已经知道这趟行程即将到头,我这心里还是不断打鼓,现在的气温很低,就算没有温度计我也知道已经逼近零度,人在这种温度下根本不可能维持体温,严重点说是活不了多久,就算我们找到了光头,也不一定能安然折回。
绕过几根较为粗壮的阴竹,风势陡然加大了一个档,要说之前是轻抚,这会儿已经逼近了揉搓的程度,也就是这个时候,二大爷停了下来。
场间游动着的风在竹间穿梭,许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我能看到风的形体,那是一团薄薄的灰雾,就像是眼前蒙了一层会动的轻纱,又像是走在尘土飞扬的傍晚。
光头就在这团灰雾里躺着,右手还紧紧握着那把断头刀。
二大爷往前靠了靠,直接走进了灰雾里,他委身下去,伏在光头的左胸上听了听,书生在后边儿紧张的看着,直到二大爷起身点头,这才露出一副谢天谢地的神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