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刽子手来说,也差不多。
没有人愿意去接触不详的东西,就连靠它吃饭的人也是。
古往今来,各朝各代的刽子手不计其数,手段有高低,地位有高低,寻求心理安慰的方式也各有不同,唯独有一种,没有人不用。
那就是,绝不磨刀。
行刑刀是看人头的家伙事儿,砍的人多了,积攒的业障也就多了,且不说磨刀匠不愿意磨,就是刽子手也不愿意。因为他们觉得,行刑刀是凶器,磨刀,自己就成了帮凶,为了挣钱,损阴德不可避免,可是他们却不愿意再将刀上的业障牵扯到自己身上,不愿受那无妄之灾。
所以,行刑刀一般都是很钝的,电视剧里出现的那些手起刀落,人头分家的情况很少出现,一般都是一刀之后,继续狂补刀,甚至十几刀都没砍掉,把人活活疼死都是常有的事儿,这个时候,放血槽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人的颈部有大量血管,还有主动脉,一旦被切开,那瞬间喷涌的血量,是骇人听闻的。
没有放血槽,血会直接从裂口处四向狂飙,就算是在刑场,这一幕也是有心理准备的看官们接受不了的。
所以,行刑刀的放血槽一般都很深,这么一来,就有足够的空间导出大量的鲜血。
这就和光头那把不谋而合了。
关键他还往刀上喷了口酒,也就是那一口酒,让原本平平无奇的刀,发生了巨大变化。
这一点大家肯定都不会陌生,影视剧里常常出现,刽子手在行刑前,都会大口灌酒,而后喷洒于刀身之上,那个时候,行里管这叫,祭刀。
酒沁刀身,刀喋血。奉诏天命,取魂灵。
一是告诉将去之魂,自己这是奉天命,尽人事,二是告诉手中刀,又该麻烦您了。
思维到这儿就停住了,光头手里的那把就是行刑刀无疑,只不过按照大和尚的叫法是断头刀而已。
不过最让我吃惊的是,古代的刽子手几乎都是早逝,少有子嗣留下,可这光头的家里居然能将凶刀流世,而且一直延续香火到现在,简直匪夷所思。
二大爷就盘腿坐在我身旁,安静的嚼着干粮,在我头脑风暴的这一会儿,他已经去看过江染,似乎是要比我好上不少,没怎么折腾,就走了回来。
书生这会儿根本吃不下东西,正和大和尚小声说着什么,我侧耳细听了一番,模糊的听见几句,大意就是老七还有没有救,老六到现在没踪迹,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之类。
不管他怎么问,大和尚都是一个反应,摇头。
到了半夜,江染醒了,因为没有伤到骨头,又休息了这么久,身体上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守在我边儿上简单的吃了点儿东西,就再次睡下了。
睡得迷糊的时候,我仿佛感觉有人从我枕边经过,但是因为神志不清,根本分不清梦境现实,想着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有事儿他们会料理,甚至搞不好只是哪位伙计起来撒尿,给自己找了一万个不睁眼看看的理由之后,终于心安理得的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色泛青,我这一夜睡得很乏,醒过来之后浑身疲累,倒是痛感已经降低了不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王修谨正伏在江边儿上用冷水抹脸。
“三大爷回来没?”
王修谨扯着袖管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没有。”
大和尚叼着半截烟,目光游离在江面儿上,半晌才开口:“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我:“那六大爷”
大和尚摆摆手,示意我莫要多说,“先管活的要紧。”
按理说,这一夜都过去了,六大爷要是还活着,早该上来了,怕是真的像我们想得那般,撂挑子了。
简单的往胃里塞了点儿东西,稍加整顿,大家伙儿各自背包儿上路。
经过一夜的修整,我已经可以勉强行走,黑子上了大和尚的药,这会儿也好了不少,临走还换了回药,我瞅见那些伤口已经由灰转红,结起了一层血痂。
为了防止伤口撕裂,大家伙儿还是没有任他逞强,给摁到了王修谨的背上。
贴着山壁行走,脚下的实地相当有限,所以一字长蛇阵挪动的不快,花了足足一刻钟,这才算是绕开了江岸。
原本我以为我们这就算是在山脚了,已经到了平地,只需继续向前就罢。可没想到,我们的目的地居然是一片洼地,这洼地的中央,就是独龙族驻地。
所以,我们还得往下走,坡还不短,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怎么也得有一个多小时的下坡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