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黑市,没有古董店这种营生,也就缺少些专业知识,看到我和东子的反应也是好奇,凑到我耳边儿问,“那是啥?”
我盯着东子手里的碗半天没出声儿,王修谨也不会自讨没趣,就没再问。
东子:“您这是要走?”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看向那碗的目光甚是复杂,大有几分挚爱分离必难舍弃的意思,可是,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种情况我也是见过不少,都是些私人收藏家,经济上出现了问题,着急用钱,不得不割舍,早就见怪不怪。
果不其然,东子也帮我证实了一番,“小子多句嘴问问,您这宝贝,是外来的,还是家传的?”
中年人倒是坦荡:“喜欢,自己藏的。”
我在后边默默点头,哪怕还没过手,但心里却是有了底,但凡是这种人拿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硬货。
倒是东子,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期间还用强光手电上下透了透,神情极为认真,“您想要个什么价儿?”
中年人不假思索的比了两根手指。
东子把手电一关,了然的点点头,“成,我明白了,但这么大单子我也做不了主,我得打个电话和主家商量一下。”
中年人没说话,自顾自的抿了口茶,意思很明确,我等你。
东子把碗往桌子上轻轻一摆,走了进来,顺手还带严了我特意留缝儿听声儿的门。
“四哥,怎么看?”
我:“真假?”
东子:“我见了见那釉,八九不离十。”
我皱着眉头没答话,东子也不着急,就是站在那儿等我。
那小碗我知道是什么,就因为我知道,所以即使心里有底了,但是也不敢轻易相信。
王修谨在边上可是把我和东子两个人的表情反应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也是往大里说,“他要多少?两百万?”
“两千万?”
我和东子没作声。
这回轮到他吸气了,“不会吧。”
东子点点头。
王修谨就是没有我和东子懂,但是也不算是外行人,几乎是摸着古董长大的,东西不以大小论价的道理他很明白,所以当即也没有太多的难以置信,就是有些吃惊,“那到底是什么?”
我:“成化斗彩鸡缸杯。”
这种杯的历史不算久,最有名的时期就是在明代,大部分的精品都出在成华年间,我看那成色,就是不用看年款都知道肯定是那时候的无疑。
至于它的价值,时人有云,“成窑以五彩(斗彩)为最,酒杯以鸡缸为最”,这话的意思和“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比较手法类似,形象描述了它在酒杯中的地位之高,身价之贵。
主要的,是这种杯子制作起来极难,需要极致的画工,精准的火候,以及拉丝上釉的高超本事,具体流程我是清楚的,但是外传极为繁琐,存世量很少,就我知道的,全世界也不过十来只。眼前这个倘若是真的,那对我们来说,两个亿,大有赚头。
王修谨也就是图个名儿,我给他了他也是不明所以,只好转移到正题上,“先别管别的,你们家,吃得了吗?”
虽然他这话听上去像是有些挑衅的意味,但是我却没有生气,他说的是实话,也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我只管收东西,家里到底有多少资产,别说我,我估计我老爹都不清楚,这事儿要想平,估计还得捅到老爷子那里去。
“你出去跟他说,东西我们要化验。”
东子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在我的示意下,把门关了个严丝合缝。
我当即就拨通了二姐的电话,因为江染的缘故,她也算是忙里偷闲,带着那姑娘逛街去了,我这一个电话算是扫了她俩的兴致,街也没逛完,挂了电话就往家里赶。
东子和那中年人略作交谈,他也是明白人,当即站起身来,把东西安置好,和东子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