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落下,纤长的手指执起桌上的茶杯,微微眯着眼眸,一脸的心旷神怡。
“不愧是殿下府上的酒,滋味就是不一样,格外的好喝。”
末樾一杯酒饮完还不忘赞叹一番,立在旁边时候的平宁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边了。最近帝都都在传闻说末将军和公主殿下男有情女有意,皇上也有意让他们在一起。要是他们真的在一起就好了,末将军长了天人之姿,又有本事,定然可以帮上公主殿下,而且如是他日末将军入了府再也不怕那个云蔺会来害公主殿下了。
旁边小炉里的酒还缓缓冒着热气,华若墨黑色的瞳孔里倒影着末樾的模样
“末将军过誉了,你征战沙场多年,什么样的美酒没有见过,不过是寻常的酒,本宫还怕薄待了将军。”
她真是不明白,帝都那么多想要拉拢他的人,末樾偏偏天天往这个不欢迎她的公主府凑干什么。
华若言辞之间的不欢迎之意早已经溢于言表,可是末樾权当没听见一般,悠悠地恍了恍手中的杯子,头往华若眼前靠了靠,华若赶紧往后退了些,一脸的避犹不及。
“其实殿下明白的,我不在乎这酒如何,我在乎的是这杯酒是出自谁,只要是殿下府上的酒,便是再平淡无奇,我也觉得是好的。”
他的眼睛里面聚了明亮的光彩,流转之间尽是动人的风华,看得立在远处的平宁眼睛都瞪圆了,华若一恼,瞪了他一眼。
“从来只晓得末将军作战英勇,不晓得开起玩笑来也是这般,今日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末将军还是请回吧。”
再留他下去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末樾闭着眼睛晃了晃头,
“不,殿下,我今天可能走不了了,我现在好像头有点晕。”
他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撑了头,懒懒地靠着,似乎是醉了的模样,执着酒杯的手摇摇晃晃,杯子里的酒却没有洒出来一点儿。
“既然末将军醉了,更是不应该久留,平宁,找人送末将军回驿馆!”
华若一听他这样说,一下子回头喊了身后的平宁一声,平宁方才从刚刚的愣然中回过神来,谁料末樾竟然一下子站起来抓住了华若的手。
“殿下,现在天气这样冷,喝了酒吹了冷风对身体不好的,我近日好像感了风寒,只怕一加深命都没了,殿下难道真的如此狠心,将我的生死置之度外吗?”
这一次末樾不止可怜巴巴地望着华若,还给平宁使了一个眼色,平宁会意,赶紧替他说话
“是啊公主,末将军好不容易才回帝都一次,若是在公主府喝了一次酒回去就染上了风寒,那旁人还不胡说,沉着现在天色尚早,就让末将军先在府上歇歇,醒了酒再说。”
末樾的手紧紧抓着华若的手不放,华若用力挣了挣,发现也只是徒劳。
“无妨,先将末将军送回驿馆,然后找些公主府的太医去给末将军看诊,不会有什么事的。”
现在竟然连平宁都听末樾的话了
“殿下怎么这般狠心,前些日子殿下将我心爱的袍子弄丢了我都不曾与殿下计较,现在殿下又要将我赶出去,难不成殿下嫌弃末樾一介武夫,留在殿下府上辱没了殿下的颜面”
末樾这般地能说会道哪里像一介武夫,根本就像是朝堂上的言官一样讨厌,偏偏每次都拿那件烧了的袍子说事。华若一头黑线,气得抚额。
“唉,也罢,谁叫末将生来没有选择,只能上战场打仗呢,保了边疆安定又如何,护了天下百姓安宁又如何,左右是入不了公主殿下的眼。罢了,罢了,他日我就去向皇上辞了这将军的职务,做一个闲散的人,不再过问疆场之事。”
他迷迷糊糊说着,松开了手,踉跄着就要往前走,脚步虚浮,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得。说的是哄她的假话也就罢了,要是真的跑到父皇面前去赐将军的职务还不引起轩然大波。
末樾慢悠悠地沿着台阶而下,拂开了旁侧上前来扶他的下人,边走边感叹,华若牙齿咬的脆响,平宁也巴巴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够收回成命。在末樾走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脚下一下子踩空跌坐在了雪地里,华若一咬牙,转过头去吩咐道
“末将军醉了,扶末将军下去休息,煮一些醒酒的汤给他。”
摔在雪地里的人眼神不再迷离,露出狐狸一样的笑靥,也不再挣扎着站起来,任由侍卫上前搀着他往厢房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