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忘川河前,白衣少年乘风而来,不是迷晃了谁的眼。
只可惜,
再也不复从前。
我不是小夭,只是重新活过的阚新夏而已。
“奈笙,你不是说过要找到杀害我的凶手,为我报仇吗?”阚新夏看着他,冷漠的眼一点一点褪去,那细碎的柔光仿若忘川河里的水,静谧而又绵软,让人不禁沉沦,“你看,凶手就在你面前,奈笙杀了他,为我报仇,奈笙,杀了他!”
河水翻涌正如她那双湿润的眼,痛苦,无助。
奈笙捏紧了手中的剑,他回头看了符令一眼,闭了闭眸子,再次道,“小夭,把族长内丹拿来,相信我,我会为你找回完整的魂魄的。”
“呵呵呵……”阚新夏低笑,笑声讽刺,她往前走近两步,怜悯的目光看向奈笙,“祭祢没有告诉你吧,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他。”
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他。
一便又一遍如回音似的在奈笙耳边回响。
而奈笙是什么反应?
他以为自己会深受打击,会痛不欲生,毕竟他对她的确是有不同的情感,可能在阚新夏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事实上,只是对面前这个女孩陌生的模样而感到心痛,是希望越大后的失望。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那样残忍的行为怎么会是她做出来的?
大概如此。
他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情感,但能认清的是这绝不会是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喜欢的却是他人该有的反应。
没有在对方的表情里看到想象中的反应,不可置信的那个人反倒成了阚新夏,他不说要保护自己吗?他不是喜欢自己吗?为什么一点难过的反应都没有?
那她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魂魄残缺不全的模样又是因为什么?
她为了能够匹配他的优秀,为了有能力与他并肩站在那份荣耀上,她不惜强行提高自己的修为,吸食内丹,杀害同族,甚至因此而葬身。
现在事实却告诉她,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虽然她现在喜欢的并不是他,但他也绝不该是这种反应,显得她自己多么可笑,又多么的愚蠢。
一瞬间那种恨意充斥着整个神经,竟比杀害自己的符令还要可恨。
外面脚步声急促响起,阚新夏不甘地看了眼奈笙,压抑住那份汹涌的情绪,转身欲走。
“小夭!”同一时间奈笙提剑阻拦。
他不追上去还好,他一动身,滔天的恨意再也压抑不住令阚新夏双目赤红,转身一掌拍了过去。
猛烈的掌风朝奈笙袭来,没有防备的他想抵抗已经晚了,而且让人难以相信的是随着掌风而来的那股隐约的压迫感竟连他都无法反抗。
那是一种修为境界高低的压迫。
一口血吐倒在地,在陷入黑暗前,奈笙眸光还是呆愣的,她的修为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高了?
其实奈笙早应该想到的,能将符令内丹夺取并使其重伤,她又怎么可能还是曾经那个刚突破化形期的花妖呢?
匆匆带人赶来的符令夫人看到的就是这副境况,随后狐狸洞乱了。
许婧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良久没有说话。
阚新夏这一招真是狠,没有谁会比他们清楚,妖族失去了内丹的后果,轻则法力全无,修为竟毁,重则丧失性命,可以说生死由天。
指甲深陷手心里,许婧的面色一片冰寒。
“宁乐,对不起!符令族长的内丹我会寻回来的。”奈笙看着对方的神情也很难受,自责与愧疚让他除了一句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许婧凝聚视线看着他,对不起?她在心中苦笑,若不是因为他把阚新夏带过来,她的父亲就不会变成这样,可是一看到他那么的自责,她心中顿时软了下来,他何尝不是受害者呢?
那些指责的话悉数咽入口中,矛盾的感情无法让许婧做出回应,她偏过头,并不去看他。
奈笙垂下眼帘,换做是自己也没法原谅。
外面有人来传,说父族到了。
阴影压下,奈笙抬眼对上一双充满怒气的眸子,下一秒,左脸火辣辣的泛疼,清脆的一巴掌足以显示下手之重。
“孽子!”
奈亓也不看他转身就往里走。
那一巴掌打的干脆利落,毫不顾忌周围还有其他人看着,打的也让许婧心里一阵抽痛,她看着他挨下那一巴掌,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发肿,她看着他一语不发,继续以犯错的姿态站在那里,她何尝见过他这般模样。
奈亓过来也只能为符令治疗内伤,最紧为重要的还是内丹。
他渡了些修为过去,暂时能保他性命无虞。
收回手奈亓回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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