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物业,听了他们的来意,物业管理人员二话没说,把录像给调了出来。
六点一刻,奈笙打开门匆匆而出,在他离开的半个小时后,大门被人打开,慢慢地露出一颗小脑袋,再往后,小胳膊,小短腿,竟是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两岁的小男孩从奈笙家冒了出来。
一旁调录像的物业管理人员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头,不是说家里一只珍贵的鹦鹉不见了,怎么变成了一个小孩,而且这位业主他是熟悉的,是一位单身的医生,怎么感觉一会儿没见,他孩子都多大了。看见录像里脑袋往四处转的小男孩,奈笙和祭祢相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木呆,毛又是不想要了。
转而又是想到,他出门干嘛?
录像里,化作小男孩的木呆蹬着小短腿走到了电梯口,以他那矮巴巴的身高,电梯开门按钮与他而言可望而不可及,奈笙和祭祢好笑的看着他,一次次踮起脚尖又一次次的被现实挫败,那蠢萌的样子令周围的物业管理人员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道视线唰唰射了过去,物业人员脑袋一缩赶紧闭嘴,视线盯紧屏幕,刚才那两个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就那出神的一会儿,电梯门被打开,物业人员看的目瞪口呆,他……他是怎么打开的,偏头看向那两个男人,表情如出一辙的淡然,仿佛是在笑话他大惊小怪,那位面色十分冰冷的男人开口道,“电梯里面的情况能看到吗?”
他摇头。
“看一楼。”
他听话地调出了一楼的录像,“咦”了一声,面色怪异,从11楼到一楼的距离,就算电梯达到每一层都会有人上来,三分钟内不可能没有达到一楼。
可奇怪就是奇怪在这点,始终没有看见之前那个小男孩的影子,物业人员脸色不禁变得凝重,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一个孩子在他们所管理的小区内,眼睁睁的消失了?他又将每一层楼的录像都调了出来,无论是向上还是往下,包括地下车库,都没有小男孩的身影,他咽了咽口水,“要不,报警吧。”
话落,便得到那位冷人的一记眼神,是警告,让他别多管闲事。
“走吧。”他对身旁的男人道。
直到两人离开了半天,物业人员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又将录像调出来看了一遍,尤其是那位孩子出门时那段,他连眼睛都没敢眨,可是画面里电梯门就是这样神奇地打开了,没有人,就这样打开了。
他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莫名觉得一阵寒意,奇怪,很是奇怪,不仅孩子奇怪,大人也很奇怪,孩子丢了,第一时间却不愿报警,摇了摇头,却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祭祢和奈笙回到了小区电梯,每一层到达时他们都会停下来,在周围楼道上走走看看,终于在第七层的时候,祭祢伸手阻止了快要合上的电梯门。
只见他视线盯着某处一动不动,奈笙随他视线看去,也觉得有些不同,他抬头看着祭祢,拧着眉,“祭祢,这是……”
夜色荒芜,北寒极地却是发着皑皑白光,与天上的星辰相得益彰,交织成一副令人惊艳的景象。
祭祢以前觉得这个地方很美,动人心魄,让人安心,而后来就是这个最美的地方,在自己手中一点点摧毁,直至现在,他似乎能都闻见那股漫天的血腥味,红与白的迷人交织。
“你确定是这儿吗?”奈笙有些担忧的看向身旁一语不发的男人,他没想到对方会带自己来这儿。
北寒极地,身为妖族的他并不陌生,但今天却是第二次来到这里。
传说雪山极地很美,是当年雪狐一族的圣地,雪山空灵,无瑕如玉,而如今,雪山极地这四个字在妖族成为了禁忌,没有人敢提它,那是一段令妖界乃至三界无法忘记的历史。
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将历史的痕迹覆盖,就像是当年的赤红,渐渐的也被时间洗刷了干净。北寒极地,太静了,让人窒息。
“你应该知道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
祭祢扫了眼周围,唇角微动,略带讽刺,“真没想到我会再次来到这个地方。”
奈笙静静地看着他,银色的发丝在雪夜中张扬飞舞,金丝黑袍衬得他孤凉而又邪魅,这样的感觉晃而让他想起第一次来到北寒极地的场景,那时的他与此时一样只是眼中没有今日的沉寂,那是一种岁月的沉淀,出现在并不属于他,那个曾经的祭祢大人,的身上。
似乎从那时过后,他不大爱穿红了。
红衣妖冶,修罗而生,脑海里的画面一闪而出,真真让人难以忘记。
半天没看到人跟上来,祭祢停下步子,回头看向落后的奈笙,“怎么不走了?”
格格手札:他没有回我。
他还是没有回我。
该不是恼了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