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郁抿唇,转脸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轮廓,心下不由得一动。
她现在其实并不需要男人对她任何一点点的好。
因为,这些在将来只会演变成更深的内疚,在她心底深处一点点地侵蚀和灼伤自己。
他们之间,很多东西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即便那时候,彼此对未来一无所知。
……
第二天早上,聂时郁和厉东爵一起进的公司,两个人抬脚往电梯口走去的时候,聂时郁手臂突然被一个狠狠抓住向后扯了几米,那人力气过大,聂时郁惊慌之余准备转脸向后看去的时候,一个冰冷的金属东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的时候是厉东爵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楚二少,几个月没见,一出现就做出挟持这种事情,是不是楚家落魄了,你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楚二少怒不可遏,歇斯底里地喊道:“厉东爵你给我闭嘴!”
男人的眸光死死地盯着那把放在女人白皙脖颈的匕首上,冷声道:“匕首握好了,你要是敢伤了她,我让你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聂时郁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她无意是害怕的,可是听到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后,又感觉莫名地安心。
楚二少猛地将刀伸了出来,指着厉东爵:“姓厉的,我不过是因为喝醉多和你女人说了几句话,你就处处跟我们楚家作对,弄得现在公司经营不下去,既然如此,那我不如真的睡了你的女人,一泄心头之恨。”
厉东爵一向冷静的脸色这时候难看的不像样,他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凌厉:“她少一根头发,我绝对会让你后悔半辈子。”
楚二少不冷静地再次将匕首抵在了聂时郁的脖子上:“你给我闭嘴!”
聂时郁虽然害怕,不过脑子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侧过脸看着冲动到极致的男人,柔声道:“楚先生,你……你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你给老子闭嘴!”
聂时郁闭住呼吸,继续道:“你看你现在在厉氏,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肯定是走不掉了,但……如果你放了我,我保证让厉东爵对你手下留情,好不好。”
那男人明显已经下了决心了,朝着聂时郁大喊:“鬼才会信你的屁话!”
就在聂时郁觉得自救无门时,从厉氏的入口处传来一个声音:“哥——”
然后她感觉到楚二少身体一僵,随即抬腿用高跟鞋狠狠踩在了男人脚上,男人疼得做出反应时,厉东爵已经上前将聂时郁拉了过来。
女人的呼吸依然急促,靠在男人怀里双手死死地抱着他。
而楚二少此时手里没了人质,他就拿着匕首胡乱挥舞,围观的人吓得也不敢轻举妄动。
方才喊他哥的那个女人哭的不成样子:“哥哥,你别做傻事儿,生意没了我们可以再来,你钥匙做了傻事儿,就剩下小婉一个人了。”
楚二少双手紧紧握着匕首,眼神死死地盯着厉东爵和聂时郁的方向,说的话却是给自己妹妹听的:“小婉,谁让你过来的,给我回去!这个姓厉的害的我们公司破产,现在爸妈被人追债,我今天偏要讨个说法。”
厉东爵闻言漠然道:“楚二少,你们家生意做不下去是经营不善,你跑到来这里撒野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只会让你爸妈多一件发愁的事儿。”
“如果不是你恶意挑唆中止了我们和供应商的合作,楚家怎么会落魄至此!”
“商人本来就是无利不往,你利润不够高,就别怪别人。”
楚二少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厉东爵已经冷声对身边的人交代道:“报警,就说楚二少公然在厉氏企图绑架,在场的都是证人。”
楚二少一听,拿着匕首就要往前冲,楚婉直接冲上去抢了他手里的匕首,男人没了武器,袭击失败摔倒在地。
楚婉手里拿着那把匕首,转眼看着厉东爵。
男人拧眉,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慕婉突然在他腿边跪了下来:“厉先生,我哥哥他一时糊涂,求求你放过他,我们保证不再来打扰你和厉太太!”
厉东爵没什么反应,搂着聂时郁准备离开。
可脚步没有迈开腿被人抱住了:“厉先生,求求你了,至少到现在为止,厉太太没有受伤,而我们楚家落魄不堪,您就当做一次善事,放过我哥哥吧,生意我们可以不做,但是求你不要报警,求求你……”
聂时郁看着一个女孩子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嗓音都有些哑了,其实是有点动容的。
她的确没有受伤,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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