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母后骗了你,他不是不待见你,而是从未将你视为他的孩子,他的心里眼里容不下你,他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欧阳玉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呐喊着,她觉得,今天的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倘若当年她放手了,将她送出宫去,为她找个普通百姓家,或许现在她也过的很好,不会如此这般,可是,她舍不得,那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肉啊!如果她长大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定会怨恨自己的亲生父母。
欧阳玉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公孙羽廷对自己发出挑衅的笑,藏在被窝里的手紧紧抓着床单。
“公孙羽廷,我欧阳玉究竟欠了你什么?我欧阳家世代忠臣,纵然权倾朝野,却绝无二心,你既然怕,当初就不该封我为后,更不该让父亲掌握兵权”欧阳玉闭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淌着,心里的伤太深,以至于忘了身上的疼。
公孙羽廷带着千语离开水未轩时,正是欧阳玉意识最模糊之际,朦朦胧胧中,她看到千语频频回头看自己,她躺在床上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焦虑如焚。
千语孤身一人前去玉楚宫,还是以磨墨书童这种下人的身份,欧阳玉有许多嘱咐,奈何一句也传达不了。
其实,蕖楚给千语收拾衣物时有叮咛过几句,让她不要惹怒了公孙羽廷,平时不要讲话,无论对谁都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否则欧阳玉又会有麻烦。
天色渐亮,蕖楚为欧阳玉包扎好伤口后,她已经沉沉的睡着了,这些日子怕是没有休息好吧,为了让她睡的更好,蕖楚在屋里点了一些凝神香,有静心养神的好处。
千语一路低头跟着公孙羽廷,小心翼翼的踩着每一个步子,她还是第一次和父王如此亲近,父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冰冷的脸,修长的身材,还有和晏风极为相似的轮廓,举指抬足间的优雅,低眉不展中的忧郁,千语不懂何为王者风范,只知父王极好看。
怪不得,无论父王做了什么,母后都念着他的温柔,如此忘不了父王,从父王身上看不到那些阴险的事情,更看不到他的冷血,可是,偏偏父王他就是那个人。
公孙羽廷一路上故意走走停停,无非就是想看看身后那孩子究竟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有好几次都险些撞上自己。
话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青雨?芊玉?千语?公孙羽廷再次回头看向千语,刚巧千语也抬起头看他,四目相对,公孙羽廷愣住了,这孩子的那双眼睛像极了自己那已故父王的双眼。
“咳……”公孙羽廷的目光在千语身上停顿了一下,很快便理了理思绪,轻声咳了咳。
千语被公孙羽廷看的有些不自然,移不开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公孙羽廷,纤瘦的身子不知道该怎么站才好,扭扭捏捏的左顾右盼。
公孙羽廷:在水未轩做过些什么?
千语:啊?
公孙羽廷:会铺纸吗?
千语:没铺过。
公孙羽廷:会磨墨吗?
千语:不会。
公孙羽廷:王后娘娘没教过你回话的规矩吗?
公孙羽廷凌厉的眸子这么轻轻一动,语气稍有不悦,千语就吓得身子颤抖。
千语:没……不是,我……我……
千语细微的声音支支吾吾着,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公孙羽廷的话,她从未与他说过话,母后定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和父王说上什么话,所以才没有教过自己。
公孙羽廷:唉!罢了,我先让人教教你这宫里的规矩吧!我这玉楚宫可不是水未轩那么随便的地方,所有该会的规矩都必须学会。
千语:是。
千语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更加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公孙羽廷的情绪,他好像不高兴,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学规矩吗?我一定会努力学会,以后一定不让父王不高兴”千语在心里暗自想到,她要让父王喜欢自己,让父王与母后重修旧好。
千语从小就知道父王不喜欢自己,故而自己从未见过父王,而母后也从不让自己出水未轩以外的地方,直到自己渐渐记事了,才随着哥哥一起出去,母后不让外人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也从来不给自己穿女装。
母后总是叮嘱自己不要与父王接触,其实,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接触到父王,她每天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地宫度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