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年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丢了工作,但是在夏云深眼里,这种人一点都不值得可怜,他反而对白光充满了好奇了。白光抱着菜单勾勾选选完了以后交给了服务生,却看到了对面的夏云深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腼腆的道:“再看看到眼睛里出不来了。”
“哦,不会不会,”被白光一语道破,夏云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哦,你两年来足不出户,是怎么赚了这么一大笔钱的呢?”
以白光的精神状态,说她去做了投资鬼都不信。问到这,白光跟任寒冰相视一笑,任寒冰说道:“白姐姐在离开原来的经纪公司的时候,拿了很大一笔违约金。我们家又刚好涉及金融行业,她就把这笔钱交给了我们家搭理,自然就变成这么多喽。”
“原来如此,那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夏云深疑问道。病人的康复对于医生来说是必要的责任,同时,夏云深不否认自己内心里对这个姑娘动了情。白光犹豫了一会,拖着下巴道:“以前的那几家公司都太势力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签一家新公司。我刚刚已经托人给我问了,如果没问题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去试音。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美女相邀,这是白光对自己信任的表现,如果这个时候拒绝就显得不识抬举了。夏云深靠着椅背摊手道:“我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做,正好可以听一下白小姐一展歌喉。”
吃过了饭,由于任寒冰晚上还要值班,两人就先把她送了回去。跟老杨请完了假以后,夏云深背着书包从医院里走了出来。白光的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看着夏云深就背了一个书包,白光不免疑问道:“我不是让你收拾一下东西今天住我那吗?你怎么就拿了这么点。”
“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啊,我刚到云锦,又身无分文,医院说会给我安排一个宿舍,但是现在还没下来,所以这两天我都住在院长的休息室里。”夏云深一脸无所谓地把包往车上一扔坐了进去。
原来他也没有家,那不如……白光心里想着,从手包里掏出了一把钥匙跟一张卡递给夏云深道:“这是我的另一处房子,你可以先住在哪里。然后,这张卡是我信用卡的副卡,你花,我来还就好了。算是你给我看病的费用。”
对于信用卡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夏云深还没有弄明白,残存的记忆只能告诉他这些东西很有用。他想都没想就收进了口袋里,白光开车,两人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楼前。大楼门口明确的写着四个大字:“华夏传媒”。
“就是这了。”白光带着夏云深走下了车,一路到了一个摄影棚前面。一个坐在无数摄影机面前的人看到白光过来了,连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径直向白光走来道:“好久不见。圈里人都说你病了,你这一病可不轻啊,转眼自己就成了三线艺人了。”
“那怎么了,有实力的人不管是几线都照样可以蹿红。”白光自信的说道。通过这大半天的接触,夏云深对白光的实力以及声线都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她是有资本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的。男人听白光这么说,客气的笑道:“口说无凭啊,试下音吧,就唱你那首成名曲。”
“不要,”白光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今天听到了一首更动听的曲子,即兴往里填了词,我唱给你们听。”
白光走到了录音棚里,戴上耳机,唱出了第一句歌词。那一刻,就连被师父夸奖是音乐天才的夏云深都惊呆了。白光唱的就是他吹的那首“海月清辉曲”!
古曲的调子跟现代人的旋律不一样,这个夏云深还是知道的,半天的时间,她又只听过一遍,竟然就能靠记忆完美的复刻出来。白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沧桑与哀婉,像是一个受伤的女人,在低声倾诉着自己这些年来的不幸。
一曲唱毕,男人竟然听的落了泪,他起立拍手道:“好,我这就跟老板打电话。”
“不用了。”远处,一个坐着轮椅的老者在下属的陪伴下来到了录音棚。白光看到老人,刚刚取下的耳机“啪”的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你……黎叔,你还活着?”白光眼里忍不住的泛出了泪花,她抹了一下眼睛背过了身子。这个动作很明显的表达了她想躲开这个人,夏云深运用心眼查看了一下老人的过往。
原来白光早年出道的时候就炙手可热,当时华夏还是一家小公司,黎叔还不是华夏的总裁。黎叔是白光的贴身管家,两年前的那件事,黎叔曾极力劝阻白光不要接近程磊,奈何白光坠入情网不可自拔。
事发之后,为了保护白光,黎叔孤身一人前去索要照片,被程磊的人打成半死扔到了江里。没想到意外被人所救,而救他的人正好是华夏现在的董事长。老董事长看黎叔有情有义,就把他就在了身边。
靠着跟白光这么多年学到的知识,黎叔竟然带着华夏在两年内一跃而起成为了国内传媒界的第一公司。此时的黎叔,双腿当年在江里撞到了暗礁,已经站不起来了。
黎叔清了清嗓子道:“想让我签下你,也容易。当初你一意孤行,让我失去了这两条腿。如果你能让我站起来,我们立马就签合同,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资源。”
白光抹了一下眼泪,从棚里走了出来拿上手包拉着夏云深就要离开。夏云深却站在原地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黎叔的双腿。
“走啦,我不想在这里自讨没趣。”白光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种无奈与酸楚。即便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又能怎样,对身边人造成的伤害,再也弥补不了了。
夏云深甩开白光,从书包里拿出针包胸有成竹的道:“老头,站起来就签约,这话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