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在街市上边逛边闲聊,家家户户的门前不时地燃放起烟花爆竹。唯独这座大宅院,一日之间,似乎变了个模样,从上到下每个人的面容紧绷,时刻都有大厦将倾之感,就连院子里的梅树也忽然之间掉光了花瓣。
“哎……”一个身穿常服模样的老者,边给周仲望诊脉,边摇着头长声叹息,一副欲言又止之状。
堂屋内挤满了周仲望的家属,个个神色慌张,七嘴八舌的问:“太医,老爷他怎么样了……”
太医抬起头扫了一眼屋内的人,然后眼皮下垂,耷拉着脑袋,“老夫也无能为力了!听人事顺天命吧!”
荀谋不解的问:“太医这怎么可能?我师父一向身体康健,上次我来找他老人家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这次说倒下就倒下了呢?”
太医问周夫人道:“老夫人,老元帅近日是否整日心绪不宁,夜间难以入眠?”
周夫人边揩拭着眼泪,边呜咽着道:“这还算是小,这几日老爷他总是茶饭不下,吃个饭也总是唉声叹气的。”
太医摇着头对荀谋道:“看来老元帅胸中郁结已久,再加上天寒地冻,才会突发如此症状。”
“那可还有什么办法?能开一个方子么?”
太医再次摇头,“心病还需心药,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太医一语说罢,屋内顿时哭成一片。
夜已更深,窗外寒风呼啸,不是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一更天了,周老元帅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荀谋由于担心师父会有什么三长两短,所以不敢离开半刻,反而让师父的家人先放宽心,让他们都下去歇息了,只留下自己和管家两人守在房间里等着师父醒来。
荀谋和管家二人正坐在圆桌旁喝着茶闲聊,忽然听得耳后有人低吟,转头看时,周仲望已经半睁着眼睛手指着荀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荀谋赶紧来到床边,坐在床沿,拉着师父的左手,激动的道:“师父您终于醒来啦!”
“谋儿……”周仲望翻着白眼,强撑着轻唤荀谋。
荀谋紧握了一下师父的手,“徒儿在,徒儿在,师父您还是好好休息,要不要吃点点心,一会儿好吃药!”
周仲望嘴角微微一笑,容颜似乎有所回转,“不必麻烦了,为师自知时日无多了……”
“师父您戎马半生,哪能那么快就倒下呢!这大汉的江山还指着您老来守着呢!”
周仲望摆摆手冷然一笑,荀谋见师父起色好转了许多,于是笑道:“师父,徒儿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哼……”周仲望笑着轻哼一声,“为师这几日也想的明白,如果这个江山还需要我这样的老臣扛着,那么亡国之日也就不远了!”
荀谋听罢一怔,“师父……”
周仲望微笑着摆手道:“为师没有糊涂!为师也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告诉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