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谦虽然是太子刘衍的人,跟户部尚书夏敬营同朝为官,虽然彼此都是同僚,却很少打照面,这次要不是夏敬营彻查府库亏空一案,估计二人很少会有交集。这一次他的儿子夏通犯了事,让赵善谦更是有些头疼,看着堂下的李筠,淡淡的问:“李筠,你刚才在外面也都听到了吧?”
“全都听到了!”
夏通一愣,他怎么全都听到了,难道他一直就在外面候着?他隐隐的有些不安的咽了咽口水。
李筠继续答道:“在下方才听得真真切切,但是小的不敢妄言。”说罢跪地伏拜,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小的就算有十个胆也不敢说啊!”
赵善谦冷峻的眼里透着惊讶,“尽管说,有本大人做主!”
李筠抬起头看了看堂上端坐着的府尹大人,又颇有意味的看着身边的夏通,惊恐的眼神里还透着询问。
“怎么?”夏通浑身不自在,愤愤的吐了一句,“你尽管说!”
李筠苦着脸,“夏公子,那……在下就说了?”
夏通不自在的避开李筠的眼神,看着堂上的府尹赵善谦,“府尹大人让你说,你就说!”
李筠再次向府尹一叩拜,“大人,在下堂叔所说句句属实……”
“什么?”夏通怒目圆睁,眼里布满血丝,颤抖的右手指着李筠骂道,“李筠,你胡扯什么蛋!我何曾让你威胁李员外了,去谈买地的事情难道不是你……”
“肃静……肃静……”两声惊堂木响彻大堂,夏通这才安静下来,赵善谦继续厉色道,“让李筠先把话说完!”
夏通气得面红耳赤,眼睛直勾勾的蹬着李筠。李筠此刻也全然不顾夏通的脸色,兀自继续道:“前些日子夏公子和范公子因为我发生了一些不快,想必大人也已经知晓,后来当夏公子得知范公子此行京城不仅仅是为了来向皇上谢恩,还准备在京城的南郊买地,而且得知地主正是在下的堂叔时,他就想着将地强行夺来,压一压范恩羽的锐气。于是就想着了这么一个办法,动用他父亲在户部的势力,造了两份契书,让我出面胁迫堂叔做交易,并嫁祸范公子伪造契书,在下迫于夏通的淫威,只能无奈从命。范公子的那份契书也正是出自夏公子之手。”
夏通彻底站不住了,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大人……根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气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是他……是他……”
“是他什么?”赵善谦不耐烦的一拍惊堂木。
“嘭”的一声,夏通吓得瘫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道:“是他……胡扯!我根本就没有胁迫!”
赵善谦虽然有心替夏通开脱但是人证确凿,也不好当面维护什么,毕竟范恩羽更不好惹,他暗自叹息一声,拿起案桌上的契书,展示出来,“那这张契书又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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