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下沉的废物堆。围绕在这堆木头为主的破烂帆船周围,是跳海自救的奥斯曼水手惊恐地喊叫声,许多水手为争夺一块漂浮的木板而挥拳相向。冬季的爱琴海水温不高,落入大海的人绝不会熬过半个时辰,奥斯曼水师争抢漂浮的木片无外乎表现出人性求生的欲望中,极为丑陋且现实的一面。一击而中的“平洲”号绝不恋战,它急速右转让出攻击阵位给身后哨船。中华军水师这种阵法借鉴了陆战磨盘阵法经验,水师炮船火炮击中于两面侧舷。
特别是海战强调的是多门火炮覆盖炮击战法,一旦船舷的一面弹药射完不可能马上装填新弹药,而恰恰这个时候就是炮船最为虚弱的时刻。为避免出现火炮弹药射击完毕后出现的短暂火力虚弱期,就得想办法弥补这个帆船天生缺陷。结果水师将领们发现陆战用磨盘阵法,可以轻易解决掉这个难题。那就是领头帆船攻击完毕后让出阵位交由身后帆船继续攻击,而发射完弹药的帆船反对敌船队进行转向并航行至长蛇阵的队尾。这样一来,帆船未发射弹药的船舷朝向敌方,还可以起到警戒防御的作用,打完炮弹一面的船舷借此空挡完成炮弹的在此装填。冬季海战水手们最害怕自己战船受损,一旦帆船沉没落海的水手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绝活不过三刻时辰。随着奥斯曼六艘帆船在与中华军炮战中成为碎片,污浊的海面上漂浮着大片的破碎的甲板和木桶,断裂的绳索纠缠奥斯曼落水水手沉入海底。
落海的奥斯曼水手们最先想到的是向友邻帆船大声求救,希望友船能减缓速度伸出援助之手。然而,中华军水师犀利火炮将海面打得如同沸腾的开水,带着尖啸的炮弹遇到海水阻拦顿时爆发。一道道*成为的水柱在蔚蓝的海面装饰成为死亡花园,盛开的气浪花朵中含有红色血腥。奥斯曼帆船每一次被中华军火炮*击中,就能从船体裹挟出成片的碎片和破烂人肉。在随时都有被中华军火炮轰击的情况下,奥斯曼帆船不敢减缓速度对落水的水手进行援救。看着一艘艘从身旁不远驶离的友船,还在海水中挣扎的奥斯曼水手们从挥手呼救变成了咒骂。自顾不暇的奥斯曼帆船穿行于弹柱间,他们也开始对中华军帆船进行还击。紧张的战事让奥斯曼人选择忘记落海袍泽,对于他们来说突出重围能继续活下去才是他们拼命作战的动力。战场上武器和帆船巨大的差距使得奥斯曼水师上下都意识到,中华军水师战船的强大并不是靠勇气可以扭转,要想自己活命就要抛弃自尊让同胞去送死,这其中以奥斯曼船队主将莫尔契表现得最为突出。
海战一开始奥斯曼主将莫尔契就下令所有三桅帆船在前迎战,而他自己的主船则隐藏于阵型中间位置,按照莫尔契的说法是便于居中指挥作战。身为奥斯曼水师主将的莫尔契明目张胆地怯战,下面各战船的将领最初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还是按照军令与中华军水师死拼。当奥斯曼七艘三桅帆船和二艘双桅帆船被中华军击中沉没,他们的主将莫尔契的战船依旧是朝东北抢占上风口。熟悉海战规制的奥斯曼将领们渐渐觉察出不对劲,莫尔契躲在后方不顾兄弟们苦战,借助航速快让海战能力弱的货船落在后方,摆明了是要独自逃离凶险万分的战场。奥斯曼各战船的将领们算是看明白了,主将莫尔契是要把大家伙丢给敌人好独自逃跑。这下好了,奥斯曼水师船队主力帆船将领们不再听从主船发出的指令,纷纷按照各自的想法从混杂中脱身。
现实太过残酷,面对漂浮在海面污物中等死的同胞,幸存的奥斯曼水手们虽然很同情但更理解本船将领临战脱逃的苦心。本来中华军中路水师在提督张森的带领下采用磨盘战法打得顺风顺水,但奥斯曼船队不顾队形一窝蜂地朝东北冲去,令保持阵型轰击的中华军船队所有人顿时傻了眼。奥斯曼主力战船船队偏离交火战场,留下航速慢的货船着实让人气恼。生气不能解决问题,面对这种乱局提督张森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拆散队形让中华军分别追击奥斯曼战船。现在提督张森把希望寄托在中华军水师右翼船队身上,要是带领右翼的副提督车世顺能抓住战机阻拦逃离敌军,将为中路船队赢得追击时间。于是,提督张森下令“平安”战船施放总攻的烟花信号,命令中华军左右翼船队全面出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