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平公主停住手,低头看向赵缝工手中捧着的躞蹀带。
“小民所做的算袋上的纹饰正是梅花图。”赵缝工边说边将算袋解下,举给公主看。
荼白接过算袋,呈了上去。太平公主仔细观瞧,算袋上绣着一枝傲雪的寒梅,旁边还有两行俊逸的小字:“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是了,那日曲江宴上,薛绍用尺八吹奏的便是一曲《梅花三弄》,也正是这一曲撩动了她的心弦,将两人紧紧连接在了一起。自己真是糊涂,为何想不到他所钟爱的图案就是梅花?太平公主一时柔肠百转,想到他日日将这梅花图佩在玉带上,心中不由涌上一阵甜蜜,面色渐渐缓和下来。
“公主,依小民看,不如将这算袋再呈给二圣,将误会解释清楚。”赵缝工说道。
“哪有这么容易……”太平公主神色颓丧,“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再难有第二次,何况还让那武承嗣钻了空子,抢占了先机。我看今日宴会上,母后言谈之中,对武承嗣好像有所偏向,她不会已经认定他是驸马人选了吧……”
“也不尽然,圣上好像更中意薛公子。”赵缝工道。
“不错,父皇是更倾向于薛公子,或许他能为我做主,”太平公主点点头,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缝工相当不简单,无论言谈举止都非常冷静果敢,与那天在马球场上的样子判若两人。她端详着他,疑惑道:“你……”
“他是我身边的人。”薛绍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他借口更衣,从宴席上退下,找寻公主而来。
“他、他是你的人?”除了赵缝工,太平公主和众人都吃了一惊。
“正是,”薛绍来到公主面前,苦笑道,“我听闻你深夜召长安城中最有名的几家裁衣作坊的人到太平观,便觉得是个机会,就派我身边最好的缝工代替香绮坊的前去,为的是探明你的用意,也好见机行事,没想到……”薛绍对赵缝工责道,“你连我算袋上的图案都能绣错,真是岂有此理!”
“不、不,错的不是他,”太平公主慌忙摆手,“是我信错了人,才闹出今日的乱子。”
薛绍一脸不解,太平公主指着高士袗和孟锦华,“是他们,耍尽花招让我已以为他们是你派来的人,这才选错了衣裳!”
“什么?”薛绍看向高士袗和锦华,“他们不是你身边的人么?”
太平公主这下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两头骗啊!”
薛绍叹息一声,对高士袗道:“薛某见你行事磊落,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实在是令我失望。”
饶是高士袗再机智、沉稳、见过世面,面对此情此景也无话可说,低着头,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锦华见他都放弃挣扎了,更是心灰意冷,心想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时,一位内侍从大殿走出,上前道:“禀公主,二圣召您到偏殿叙话。”
太平公主神色一凛,紧张地看向薛绍。
薛绍凝视她片刻,微微一笑道:“无论如何,公主的一番心意薛绍都已铭记在心。”
“别灰心,等我的好消息。”太平公主回以一笑,随后对侍卫道:“将他二人带回观中看押起来,待本宫回去再做定夺。”说罢随内侍而去。
太平观的柴房里,高士袗和锦华被捆住手关押在其中。还好此时丹砂还随太平公主在大明宫未归,否则恐怕两人早已被皮鞭抽开了花。
“咱们是不是逃不掉了……”锦华倚在柴堆上,望着房梁叹气。
“恐怕是的。”高士袗一边回答,一边在柴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查看着,确认这里被封锁得严严实实,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
“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你的算袋没出问题,现在薛绍已经是驸马了,咱们俩也能全身而退,”锦华恨道,“真是倒霉!”她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咱们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离开!”
“什么?”
“穿越!”
高士袗以为她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到是这个,不由苦笑道:“怎么穿?念咒语么?”
锦华动起脑子:“想想看,咱们穿越到这儿之前,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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