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谨慎,尝试,认可,狂欢,万灵万物对陌生东西认识的五步曲。灵智或非灵智,概莫如是。
* * *
不久前还空落落的木平台,今日已有些人满为患的感觉。连木桥上都很拥堵。想走快很困难,只能蹒跚而行。
一人,一马,走的平静且缓慢,人肩上的那柄乌黑巨剑,散发着莫名的威压气势,令相距最近的人非常不舒服。那匹骏健的白马,那柄乌黑的巨剑,早已成了一个人的标识符。那个人的身世之谜,人人耳熟能详的同时,又一无所知其身上隐藏的绝世秘密。
陈天鸿不在意,只是顺着人潮缓慢前行。可他仍然觉得走的很快,比往日快了很多。
今天,他只是想走的再慢些,没有缘由!
但还是很快走完了木桥,来到第一层平台。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瞥,柔和的目光中含着一丝怒意。可当他的目光看向平台时,怒意顿失。
“今天,人可真多!”
心底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后,继续移动脚步,走向通往第二层平台的梯道。因为那是唯一人少的地方。他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沉重,没有缘由。
似乎,他本不想继续前行,却被周围的人逼着前行。
这是一种让人讨厌的氛围。
当有了回头的想法时,走上木桥,走上平台的人,越来越多,将回头的路堵的严实。仿佛,后面源源而来的人,逼迫着前边的人不得不前行。
这是一种让人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很无奈!
只能继续前行!
脚步并没有加快些许!
感觉仍然很糟糕!
沉重的脚步,低沉的心情,圣河上缓缓飘起的雾汽,令木平台的空间更显压抑、氛围更沉闷。
那一霎的恍惚,顿觉天高地阔,心胸开阔。
原来,已来到最高的一层木平台。
白马似乎亦感受到了拥挤,呼吸稍显紊乱。
陈天鸿环视,似乎,最高一层上的人是少了许多。自己的正前方,亦是九龙石棺的正前方。那里,正站着一位白衣书生,安静地注视着石棺。
一刹那,顿觉那不是一个人,那是夺天地造化而成的一块冰玉人像,本不属于凡人世界,却似被遗忘在了凡尘。
天地沧桑,冰玉无声,终是天地间最绚烂的一束烟花!
陈天鸿站稳了,尝试着移动目光,看向别处。但是,失败了。任凭他如何坚强的支配自己,亦无法做到。
渐渐地,一种冰冷的气息油然而生,在某一段距离上形成,继而缓慢加重。
冰冷的气息,似是蕴含着些许亡灵的气息,持续扩散、填充着天地空间。
有人应该是嗅到了,第一时间离开木平台;有人应该是没有察觉,但天生的跟风惯性,亦让他们第一时间离开了木平台;有人肯定是确定了,却不愿离开,甚至不愿动,愿为亡灵献祭。
随之,石棺周围的木平台,只剩下最高一层的正前方,站着十个人,一匹马。
十个人,两男,八女。
八位正值花季的少女,就像春风丝雨中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冰冷的气息中更显唯美。
她们定是察觉了什么,她们没有选择离开,没人知道原因。或许,她们那一致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那具冰玉人雕,是唯一的的原因。
她们大概没发觉一人一马的存在。大概是一人一马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是,那股冰冷的气息,正是在两个男人之间的距离上形成。
没有任何理由。
仿佛,她们只要看着那个冰玉书生,世界便是唯一。
陈天鸿的呼吸有些紊乱了,那种逐渐增加的冰冷气息,让他有些颤抖。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并尝试着去思考正在发生的一切。
有那么一瞬,脑海中闪过一丝异样——这种冰冷很熟悉,似是刻骨铭心。
没错,一定在什么地方出现过,一定没有疏忽的必要。
下一刻,他坚定的踏出了一步,脚下的木板上响起一声清脆的冰碎裂声。很奇怪,他确信自己仍然走在木平台上,可落下的脚步确是实实在在的踩在了冰面上,踩碎了冰面。
好在,这声清脆的破冰,没有打扰到其他人。
陈天鸿深呼吸了一口气,却突然觉得一股窒息感传来,憋住了自己的呼吸。稍一挣扎,窒息感便增加许多。当他准备后退一步时,已觉得自己的咽喉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随时可绝了自己的气息。
肯定的是,只要那只无形的手只要再轻轻一用力,自己的喉咙将成为粉碎,自己的生命将走向终点。
奇怪的是,只要自己保持不动,便没有任何异状。
然而,体内的一股神秘力量,并不甘于被控制,开始强烈冲击。
突然,陈天鸿感觉天灵处一热,一股神秘之力冲顶而出。下一秒,头顶上悄然出现一颗虚影狼头,好似幼崽的头,一双眼睛紧闭。
继而,呼吸骤然大畅,整个人如临大赦,对于天地间自由的空气愈显贪婪。
陈天鸿再度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平静的心境去面对。可是,当他重新看向前方时,一双冰晶般的眼睛亦看向了自己。
在那双冰晶般的眼睛周围,有雪花飞舞,雪花中夹杂着片片冰晶碎屑,缓慢游动着,像是在嗅探着什么。
圣河上弥漫的浓雾开始飘荡,似是起风了,但似乎又很小。飘浮的浓雾,渐渐远离石棺,好似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木平台上渐有霜花升起,然后朝同一个方向聚集。由远及近,霜花移动的速度由快变慢,持续汇向那具冰玉人雕的身后。不多时,凝聚的霜花隐隐成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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