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陆哲言下之意,林父太过护女,并未给文雅一个说法。
看来今天这事两个耳光确实是过不去了。
林父在心里叹了口气,厉声对自己的两个女儿说道,“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做出这样的事来,还不向文小姐道歉!”
林美树还比较识时务,知道林父动怒,她压住心里的真实想法,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林美玉就没那么听话了,她脸还疼着呢,让她给文雅道歉?做梦。
林父又吼了她一句,林美玉不知怎么想的,出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凭什么要我道歉!”
文婉清见林美玉态度执拗,冷声质问,“你是说我家小雅为了陷害你们,故意自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在座的没人不知道文雅出了车祸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拿自己的健康来开玩笑。
林美玉咬了咬下嘴唇,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好歹的回嘴道,“谁知道呢,你们光听她说,我说我没有你们又不信——”
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反正我力气没有大到把她从台阶上推下去。”
文婉清看着林父,似笑非笑,“林总教出了两个好女儿。”
林父又怎么会听不懂文婉清话里的讽刺意味,他皱着眉黑着脸看着这个小女儿,现在真想再给她一个耳光,但他又有些舍不得。
现在这情况该怎么收尾?
顾桑榆见大家都不说话,她咳嗽了一声,“陆哲,酒店里应该有监控的吧?”
陆哲嗯了一声,“自然是有的。”
顾桑榆对文婉清说到,“姑姑,有监控就是好的。不如咱们报警吧,请警方来调取监控,你看可好?”
文婉清这才想起来还有监控这么一招,是啊,有了监控自然就有了证据,有了证据还怕她们不承认吗?
她相信自己的侄女,文雅是绝对不会去陷害别人的。
而顾桑榆故意将警方搬了出来,其实也是想吓一吓面前的这父女三人。这事其实也可以私了,但这两个女生实在太过分了,不将事情闹得大一些,恐怕她们永远都不会长记性。
警察一来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谁也没法徇私,这是顾桑榆的想法。
林家两姐妹一听要报警,顿时吓得脸色白了三分。
开什么玩笑!她们可丢不起那个人好不好!
虽然林美玉不承认自己推了文雅,但她心里隐约是有些印象的,其实她是动了手的,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没用那么大的力气。
但监控上可看不出来她用没用力,万一刚好拍到她伸手推人的画面那她不是百口莫辩了?
而林美树想的就更多了,文雅之所会被推下去,其实她也是有责任的——因为她暗地里用脚使劲的踢了文雅的轮椅。
就是因为有她这一脚,所以才造成了文雅直接摔下去的结果。
现在听说有监控,她心里忍不住的害怕,这锅是被林美玉背了,要是调了监控,将她也牵扯出来怎么办?
搞不好会坐牢的!
不、绝不能让他们调取监控。
林美树突然就哭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妹妹央求道,“美玉你就向小雅道个歉吧——”
随后她压低声音说道,“难道你真的想让警察来将我们两带去审讯室做笔录吗?”
林美树哭哭啼啼的拉着林美玉,“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不过是在言语上和小雅争论了几句,既然是咱们的错,咱们和她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好吗——”
林美玉听出来她话里的弦外之音——难道你真的想把事情闹大吗?
她当然不想了!
但她也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和对方道歉啊!那不是摆明了承认自己故意把她推下去想害她么?
可要是不道歉,警察一来——
林美树暗地里捏了捏她的手,似是在催促,林父也在一旁喊了她的名字,见他们都这样,林美玉心里觉得又急又气,又委屈又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文雅、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将你推下去的,我不是有心的——”
一时间房间里都是这两姐妹的抽泣声和呜咽声,终于听到林美玉的道歉,文雅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之前顾桑榆已经让林美玉道过歉了,可后来呢?她还不是照样对自己心怀怨气?还不是看她落单的时候就上来欺负她?
要不是有顾桑榆在,她这腿说不定还得再动一次手术。
文雅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们,“那现在你承认是你动手推我下了楼梯的了?”
林美玉犹豫着点点头。
文雅对文婉清说道,“姑姑,既然她们承认了,那就报警吧。”
文婉清说了声好,立马拿起了电话要亲自报警。
林父见状上前一步拦住她,“文总,她们已经道歉了——也知道错了,这两个孩子已经吓着了,你就别再——”
一听文雅坚持说报警,林美玉和林美树先是一愣,随后直接哭出了声,可见这两人是真的被吓坏了。
文婉清还没来得及拨号就被拦住了,她面露不悦,“她们是道了歉,可我们并没有说道歉我们就原谅她们。”
林父咬咬牙,“那文总说吧,要怎样才能原谅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女儿。”
文婉清看了看文雅,文雅没吭声。
林父又去求文雅,“小雅,我知道今天这事确实是她们的不对,但她们也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原谅她们好吗?”
文雅看着面前的林父,认真说道,“如果今天没有桑榆姐,如果我的腿要再次进行手术,如果我的这条腿就因为你的两个女儿废了,叔叔你是不是也要我这么轻易的原谅她们?”
林父不得不再次哀求道,“小雅,叔叔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让她们做什么都行,只希望你别报警了,小雅——她们还在读书,你们不是一个学校的吗?报警的后果你知道的——”
只那一瞬间,文雅看到了一个为女儿操心的普通父亲,他在哀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