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世衡便也放心了,问起了老将军的病况,花扶疏细细说了一番,就以有事为由回了蓬莱居。
三巧想她还为陆天韵质问的事恼心,好语替她排解,宽慰她。对于陆天韵不信任她之事,花扶疏着实有些生气,眼下已气消了,心头却忧起另一件事来:“你收拾收拾,后日随我下趟岳州。”
三巧问道:“姑娘,你想姑爷了?”
花扶疏用食指弹了三巧的额头,“臭丫头,你胡说什么,你胡说我去岳州是办正事,看叶泽霖那是顺道的。”
三巧再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花扶疏把怀中的信给三巧,三巧看后颇为惊讶,随后道:“姑娘,南下岳州之事可要与大将军说一声,我瞧着在叶府里也只有大将军一个真心宠着您。”
花扶疏淡声道:“这事得不显山不露水地处理,我是门派少主的身份也不能暴露,若告诉大将军我要去岳州,他疼惜我,必然会派人送我去岳州,一来行事不便,二来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我们得悄悄地去。”
对于上回她去杏林医馆,叶世衡派人护送的事她仍有很深的印象。
花扶疏让三巧把信烧了。
陆天韵回至府中,便去了陆缙的书房,此时陆缙正做画,他画的是墨梅,只见洁净如雪的宣纸上梅枝间零星几朵待放的花苞,见人进来,就道:“新燕说你去了叶府,这是回来了?”
陆天韵满脸认真回道:“父亲,请您不要再误会女儿的朋友了,那件事与扶疏无关。”
陆缙问道:“她说的?”
陆天韵道:“是。”
陆缙反问:“她说你便信了?”
陆天韵点头。
陆缙继而作画,淡淡道:“韵儿,你太年轻了,以致识人不清,那姑娘不过是商贾之女,却能嫁入叶家这等可尚公主娶郡主的门第,你就没想过这是为何?”
陆天韵反笑:“大将军的夫人欧阳氏不过是小小太医院院正的女儿,为何扶疏嫁入叶家在父亲看来就是别有目的。”
陆缙嗤之以鼻:“太医院正的官再小,那欧阳夫人也是官宦之女,岂是一个贱民之女能比的。”
陆天韵冷笑:“父亲别忘了我的身体里流着下贱的血液。”
咣当!
陆缙拿起案上的一方洮砚重重摔于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那洮砚开了两三条裂痕,只听他怒声道:“你母亲不是那种人!出去,你给我出去!”
陆天韵看着恼羞成怒的父亲,身子不由得缠了颤,每每文远侯指责她父亲时,父亲都不会恼怒,独独提到她母亲时,父亲会不由得生气恼怒。
其实,她并非姨娘陈氏所出,当年父亲将她抱了回家,对外宣称她是陈氏所生,又严禁府中提起她的身世,故而所有人都以为她真是陈氏所出。
那年,她不小心听到了陈氏说起她的身世,那时候,她才知陈氏不是她亲娘。她也曾问过父亲她生母的,可父亲并没有告诉她,反而警告她不要再问。
其实,她也能猜到她生母的身份,不是风尘女子,就是平民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