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瞧出鱼玄机所思,就道:“冰镇过的荔枝膏吃多了对肠胃不好,我让膳房做了山楂膏,酸酸甜甜的,大人不妨尝尝。”
鱼玄机顺他意思,很快老乔就端了碗山楂膏过来。
山楂膏虽然没做冰镇过,酸酸甜甜的,鱼玄机吃得也欢喜。
老乔就他旁边的木凳坐下,道:“前儿远远的听大人与叶府少将军说话,大人是与叶府少将军挑明了?”
鱼玄机吃了口山楂膏,道:“与其被人盯着,随时有身亡的可能,倒不如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老乔知鱼玄机有自己的考量,对于像监视自己的人挑明,若分寸把握不准,无疑不是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心头总有几分担忧,“大人,叶少将军是咱们不了解,或是个危险,您要小心些才是。”
鱼玄机轻叹着:“既然不了解,那就想办法了解他,年纪轻轻棋艺就如此了得,棋局才开始就步步为营,诱我深入,心头终究是还是软的,留我反击的余地。”
“所以,大人是故意借着棋局试探叶府少将军的。”老乔道。
鱼玄机道:“陛下让一个出身将门毫无刑侦办案经验的叶府少将军协助本官,除了蠢货,是个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本官从大理寺调任刑部侍郎,从侍郎升到一部尚书,这十多年朝廷何曾让我办过大案,京中的局势越发分明,陛下让我来查这个案子,定是打了什么心思。”
老乔问道:“那大人可猜到陛下打什么心思。”
鱼玄机睨着老乔道:“我又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
叶泽霖离了程家后,意兴阑珊,就回了驿站,同鱼玄机禀明结果,以为鱼玄机有别的交代,谁知他与老乔研讨晚上吃什么好,不理会他,无奈之下,叶泽霖只得回了自己的寝居。
坐于案前,忽然想起从离京之日到至今已有将近一月的时间,他还未写过信回家报平安,取砚研磨,铺纸提笔,很快就写完四五张信笺,放于一旁等墨干。
这时,老乔端着碗荔枝膏进来,见案前晾着的信笺,便道:“少将军这是家书呢。”
叶泽霖点头,“写给父亲母亲的,离家已有一月,恐父亲母亲挂念,与他们报个平安才是。”
老乔将荔枝膏放在叶泽霖的手边,不经意暼了眼几张信笺,信笺写的都是问候的闲话,心头一动,如遇知音般道:“听说少将军已娶了夫人,少将军这信笺上父母兄妹问个遍,却不问新夫人,这是想着另外问候夫人呢。”
他往叶泽霖投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个我懂。”
他昨日才写了书信回家问候妻儿。
叶泽霖到嘴里的荔枝膏险些吐了出来,看着老乔憨厚的脸上猥琐的神情,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心头忍不住一想,长得憨厚老实的人为何这般轻浮,鱼玄机找的什么人当仵作?
他想到了一个词,表里不一。
也想到了花扶疏,他那个长得纯良却是没心没肺没规没矩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