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过一劫的时候,他们却也离镜子墙越来越近了,此时那些等候在虚实交界的倒影也纷纷伸出了双手,而最恐怖的是他们的手臂居然穿透了虚实的交界,抓住了那些朝他们涌来的人,并且还玩命的往镜子墙里拖拽。
当时谁都顾不上去管其他人,而混乱的局面也让伤亡数字继续增加,被枪阵扎死的人不少,被拖进墙里窒息而死的更多,那些徘徊在枪阵和墙面之间的人也都抱头蹲了下来尖叫着,整个场面嫣然是到了地狱一般的惨烈。
触目惊心,匪夷所思,我们几个也被这样的杀戮场面惊呆了,而此时魇娘也喃喃自语说:“做鬼多好,起码不会这么死,你说我为什么偏偏就想好好做个人呢?”
“你说的没错,自古有利必有弊,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
刚说到这儿,此时忽然就感觉到了地面猛的一震,抬头看去,那些竖直扎在地面上的长矛此时猛的一沉,随后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所有的长矛顿时就不见了踪影。
地面塌陷了,不过杀戮却没有因此而停止,就在地面塌陷之后不久,大批的长藤也纷纷从塌陷的大坑里爬了出来,并且迅速把地面上的尸体拖进了大坑内。
绝境,纯粹的绝境,在这里凡是有生的东西都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无论是久负盛名的江南墓虎,还是传奇一般的御用说书人,谁都逃脱不了厄运。
然而就在这样的绝境下,我们几个人却奇迹般的找到了一个躲藏的地方,亲眼目睹了这场杀戮,这究竟是我们运气好呢?还是这一切原本就是这么设计的?
思想期间,此时就听鬼曼童用手指着一个方向跟我说道:“爸爸,你看那几个人。”
循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此时我就看到血淋淋的杀戮现场居然有几个人正静静的站在原地,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刀疤脸居然也在内。
现场的这几个人的举动着实有些古怪,此时他们并没有去关心周围的人,也没有去看大坑里爬出来的鬼藤,更没有看进来的地方有没有被堵住,而是面朝西南方向不住的磕头,嘴里还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人磕头也就算了,关键是刀疤脸这时候也跟人似的不停的在上下摆动着脑袋,也不知道究竟在搞什么鬼。
“花铭,你还记得我们回明都之前在郊外的墓虎村看到的那一幕吗?”
“魇娘你指的是王越母子面朝太阳跪拜的那件事儿?”
“对,同样都有个大坑,同一个方向,只是换了几个人罢了,我猜这应该是墓虎内部流传的某种古老仪式。”
“那也就是说这些人就是来为这个仪式送死的。”
“非常有可能。”
九幽剐仙藤还在不停的把尸体拖进大坑,从大坑里爬出来的长藤也越来越多,长藤的颜色也越来越猩红。
面对两个方向上的杀戮,幸免遇难的人也彻底绝望了,没多久他们就开始用力拉住镜面里伸出来的手臂,把里面的人一个个的拖了出来。
而镜面里的那些倒影也果真被拉了出来,只不过在他们完全脱离镜面之后就惨叫着化成了飞灰,如同被烧成了灰烬一般。
有一个人这么做,其他人也都开始效仿,慢慢的,那些幸免的人也都聚集到了一起,暂时结成了阵营,继续把躲藏在镜面里杀人恶鬼挨个拖了出来。
团结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而在绝境面前,人因为要求生所暴发出来的潜力更是不可捉摸。
古往今来,孕育了万千传奇和诡异的华夏大地上各种各样的古老仪式层出不穷,只不过这些仪式都不是只靠祈祷就能完成的,通常在仪式中都会杀生害命,而那些被牺牲的人和动物也通常都是作为贡品奉上的。
另外,古老的仪式中都会有个灵魂性的东西,也就是促成仪式完成的中心要素,而杀戮现场有这么多的人,所以我想这个仪式的中心不太可能是某个人,慢慢的我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大坑里的那条九幽剐仙藤身上。
“魇娘,花妍丽,你们都是鬼城响当当的人物,也是辈分最高的鬼类邪灵,那你们跟我说说,这个九幽剐仙藤和我之前见到过的扶桑有什么区别?”
听我说完,魇娘也马上回答:“扶桑是鬼城象征勃勃生机的生命之树,我也只听说鬼魂死后都会在扶桑树上停留,并有可能转化成为另外一种更高级的生命形态。”
魇娘说着,艳滴血灵也帮衬着讲道:“九幽剐仙藤可就不然了,它是地狱里的东西,本身就是用来执行惩罚的杀戮之物,跟扶桑根本就不一样,这种东西不光嗜血,据说还能牢牢的束缚魂魄,会让人永不超生,通常只有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死后才会遇到它。”
“这么说来你们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了?”
“对,毕竟鬼城里的神奇物种多了去了,这些东西有的存在了很久很久,我们这些在新秩序前后诞生的主力对这些物种的故事真的知道的不是太多,只有那些对鬼城老秩序比较了解的鬼魂才有可能知道。”
刚说到这里,就听鬼曼童忽然小声嚷道:“你们快看,大坑里有别的东西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