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桦帝都,烟波大街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尚书府的门前,叶夫人和叶茵已是久候多时。
听说护送公主的车队今日回到帝都,那么叶知秋也差不多该到家了。
终于远处有一辆马车慢慢驶来,一直到了府前才稳稳停下。
“老爷,你可回来了。”
“爹爹!你回来啦,哥哥呢?”
叶知秋看着二人殷切的眼神,微微一笑没说话,示意她们先进去再说。
厅内,叶夫人早已备好了接风的菜肴。叶府的餐桌并不大,一张八仙桌正好坐上一家四口,足够宽裕。只是今日,叶茵瞧着边上空荡荡的位置,有些呆然。她无论如何不敢相信父亲刚刚告诉她和母亲的消息:苏晓尘失踪了。
哥哥怎么会凭空就不见了呢?随行不是都有护卫么?
叶夫人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和女儿一样震惊,但是当丈夫看了她一眼后,她很快便平静下来不再问什么。
夫妻便是这样,一个眼神便能知晓一切。
叶知秋不紧不慢地将衣袖卷了卷,又象征性地举了一下酒杯,示意女儿可以动筷后,便放下了杯子。他见女儿动也不动,宽慰道:“茵儿,虽说今天晓尘没回来,不过爹爹倒不是太过担心,你哥哥已是快要十八岁的人了,按理说他这个年纪已娶妻生子也不足为奇,何况他如今已是圣上亲赐的银麟衣冠在身,全然是个大人。爹爹相信他这次大概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便途中离去,想来过些日子是会回来的。”
叶茵见爹娘脸上都不像自己那么担心,有些半信半疑,问道:“哥哥对爹爹向来恭顺得很,即使是有事要办,也不会不和爹爹说一声便离去,这不像哥哥会做出来的事。”
叶夫人默不作声。
叶知秋继续说道:“茵儿,爹爹已经说了,他于朝中如今也是有职在身,此次出使碧海更是立下不少功劳,圣上很是称赞。何况他又是太师的学生,途中忽然接到什么鸽鹞的传书或密令也是极有可能。父亲就算是他的长辈,于朝堂之事,不该过问的也不能深究,你不可再继续刨根问底。”
叶茵情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父亲的作风她十分清楚,不是非有必要让自己知道的事,只怕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当下只好胡乱吃了几口,便推了饭碗先回房去了。
直到叶茵走后,叶夫人又遣了下人们都下去,才轻声问道:“你知道他去哪儿了是不是?”
叶知秋点了点头。
“北边?”
还是点了点头。
叶夫人长叹了一声:“我知道他迟早会去,只是不知道竟然会这样早,我只道他这次还能回来一次,我也能再看看他,好好送一送他,不枉我养育了他十七年。”
叶知秋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迟早还会回到这万桦帝都,你又何必担心。”
叶夫人斜眼看了看他,道:“你心中对这孩子便没有半分不舍么?”
叶知秋轻轻夹起一片火腿,边吃边说道:“夫人有句话定是听过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何况他并不是我们的孩子。”
叶夫人摇了摇头:“知秋……这些年下来你怎么变得如此的狠心。”
“这些年下来,不是我变得狠心了,而是夫人变得太心软。晓尘的事情,你我一开始便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将来会如何,我也没有瞒过夫人分毫。如今的这一切不都是计划之中的事么?夫人现在来唉声叹气,我反倒不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明明知道他不是……”
叶知秋忽然严厉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夫人!你答应过我,永远不提此事。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常氏,我身为常氏旁支的子孙尚且如此,你已是宗室中仅余的正统血脉,如何反而不思复国,纠缠于这些舐犊私情之中。”
“我知道你事事以我常氏宗室血脉延续为念,以复国为念。你想把茵儿许配给晓尘,不也是想把晓尘当成一枚棋子来摆布么?”
“若不是我们养育了他十七年,他哪里有现在的性命和前途,便是我要把他当成棋子,就当让他还了这养育之恩,他还能说个不字么?”
“可是茵儿总是你亲生的女儿吧?你要撮合他们二人,你可曾问过她的心意?”
叶知秋冷哼一声,道:“夫人,亏你与茵儿日日在一起,如何连她这点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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