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风吹得,只是那南华岛上太吓人,女儿还遇上了假妖兽!还好是大苏……呃,苏学士救了女儿。母皇你看,女儿现在不是毫发无伤的嘛?”
“假妖兽?你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怎么还有妖兽了?”明皇惊呼,话刚出口,又觉得关切之下有些失仪,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潋儿,朕且问你,南华岛民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学士口才好,母皇让他说好不好?”朱芷潋已是恢复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朱玉潇在一旁早已不耐烦,望着苏晓尘道:“尘儿,你快说。”急切之意溢于言表。
落英湖之后,这是苏晓尘第一次听到朱玉潇说话,心中多少个疑团不能解,多少句话不得问,涌金门近在咫尺也不能见,没想到今日会遇到,被朱玉潇一句“尘儿”,唤得有些恍惚,回想起那夜太师府中一宴,犹如隔世。
“尘儿?”朱玉潇见他呆若木鸡,有些奇怪。
是了,先将眼前之事对付过去,日后我定要好好问问你,问问佑伯伯的事。
苏晓尘收了收心神,对明皇拜了一拜,说道:“臣奉太子殿下命,陪同清洋公主殿下前往南华岛探访苔玉,适逢遇上岛上有民变。听说是矿洞内有妖兽重现,矿工惧怕不敢入内采矿。清州知府沈娴云强令矿工入洞开采,打死一矿工,这才激起民变。”
明皇疑惑:“这方才还说沈娴云爱民如子,怎么转眼又打死了一矿工呢?”
柳明嫣回道:“沈娴云确实是爱民如子,但她对臣说过,她也架不住户部紧逼的开采工期,不敢耽误,又有陆大人实查严办四字,不敢有违,故而强令矿工入洞,结果纷乱之中一名矿工致死,实是意外。也正因此事,她一直愧疚于心。后来她说她偶尔得知了当年闻和贵与陆文驰两相勾结,设下圈套陷害赵钰的证据,便欲亲自前去捉拿闻和贵,想要将功赎罪。她还特意与我借了四位白沙营的勇士前去,结果……结果……不想陆大人早有防备,竟然指使闻和贵将沈娴云……杀害了!一同遭到暗算的还有我白沙营的四名勇士,总算老天有眼,侥幸逃脱了一个,臣今日也带来了,陛下如有垂询,此人可做人证。”
说完,指了指身后的那名侍卫。只见那人身穿白袍,身形高大,但只是走上前来的这几步,便可看出身上带伤,腿脚有些不稳。
明皇神凝眉间,目光如炬,运起观心之术看着那侍卫问道:“你把你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地全说出来,若有半个字不实,朕决不轻饶。”
那侍卫忙回道:“小人怎敢对陛下有半句虚言。那一日恰逢小人与白沙营的另三个弟兄当值,守在清州府内。忽然来了一个矿工,拎了一个包裹,说是有极要紧之事禀报,小人便放他进去了。过不多时,知府沈大人便唤我等四人进去,说要去闻府捉拿欺君罔上的逆贼,望我等好生出力,必是大功一件。后来我等随沈大人到了闻府里的一间茶室,沈大人说要与闻和贵两人先说几句话,便让我等在门外守候。”
明皇皱眉问道:“欺君罔上的逆贼?那后来你可听到什么?”
“小人离得远,也听不太清,只依稀听得几句,什么‘闻和贵事到如今你还想装聋作哑,南华销金案原来是你与陆大人的得意之笔。’……还有什么‘我只拿了你去见南疆总督,她自会送你上抚星台!我已将所有事由都写成奏章,到时候你和陆文驰一个都休想活’”侍卫虽是只字片语,其中内容足以令人遐想。
陆文驰在一边已是听得脸色发白,原本还想驳斥几句,那侍从每一句话都似一记重锤砸在头上,直听得自己手脚冰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今日要难逃此劫,早知道就应找人先去给父亲通风报个信。
明皇边听那侍从说,边用观心之术看他,观得他一脸真意,毫无说谎的迹象。心中暗道:看来这柳明嫣所言之事果然是真的。脸上却不动声色,威严不改地命道:“说下去。”
“后来沈大人又与闻和贵争论了几句,便唤小人们进去捉拿闻和贵。那闻和贵假意服软,借让管家献茶之际,忽施毒手,从背后刺死了沈大人,又连杀了我白沙营的三个弟兄。小人那时膝盖中了飞镖,侥幸未死。后来……后来小人躺在地上,瞧见从屋顶上跳下来两个人。”说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朱芷潋和苏晓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