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那么简单。”
“先让我……安静一下。”
擎阙说罢走出了酒馆,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稳定情绪。这让还在喝酒的诸位疑惑了起来。
“……先不用管他了,他自会想通的。”
卡拉卡斯摇了摇头说道。
……
(破败者的回忆)
“你这是什么意思,擎阙?”
某次救灾行动后,一个高职阶的破败者质问擎阙。
“请解除我的职务。”
“这次行动所产生的问题,皆是因我而起,我难辞其咎。”
满身是伤痕和泥土的擎阙,失去活力般的坐在礁石上,两只手掌已布满了血淤。
“为什么,就因为你没能从坍塌的溶洞里,救出那几个苦命的孩子吗?”
上级的语气愈显得严厉:“还是说,你是因为受不了幸存家属的辱骂,受不了他们的不讲理?!”
擎阙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双手已被冻疮覆盖,浑身颤抖着如同受寒的鹧鸪。在面对上级的逼问,他最终只能低着头恳求:“我只是觉得自己……无法承担这样的重任……为了避免接下来的任务出错,请让我离开吧……”
在洼地的另一边,仍有对破败者的咒骂声传来。
一些刚刚失去儿女,或刚刚失去父母的百姓,在悲愤中埋怨刚才的救援。埋怨擎阙没能在准备时规划更好的行动。
“若是……他能反应及时,我的孩子就不会卷入漩涡之中了。”
“我的老母亲……根本经受不住这么高的垂吊,为什么要用种极端的方式……”
这些言语如同一把利刃,在擎阙的身上割了无数下。
“你确实可以选择这条路,即便现在坐在我眼前的是权责持重的分区队长。”
“不过我早有言在先,终有一天你将学会忍受和怨恨。先前你立下的誓言,看来是不算数了。”
“不过,这并不怪你……”
……
“您应该责怪我。”
擎阙抬起头,眼中尽是彷徨:“作为破败者,我没有足够强大的才能,没有钢铁般坚硬的身躯,更没有坚韧不拔的心灵。”
“现在以溃败之姿,出现在你面前的人,只不过是一个,一个……”
(回到现实)
“一个,只有血肉之躯的灵魂。”
在废弃的阁楼中,擎阙低着头坐在灰土的上端,用荡天倚着自己疲惫的身躯。
此时他心中所想的,皆是自己那悲惨的回忆。
本不值得去想,却又挥之不去。
“我不是一个冒险家,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破败者。”
“众人所想见到的,那个能救世济贫的伟大英雄,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尽我的职责和义务而已。”
“‘除暴安良,救困扶危’八个字,我没能做到,还要让无辜的百姓替我承担。”
“对于这样无用的人,你们又何必期待太多,或许根本就不用期待,比我强大的勇者何止一人?他们……”
“他们才有守护你们的资本。”
孤寂的身影埋没在黑暗中,其倾吐的话语如无形的阴风,吹逝而不留回音。
身处在异乡的擎阙,在长期的寻路和摸索下渐行渐远,终究走不出自己心中的岔路。
他的悲鸣不仅仅是为了因他而死的诺诺拉,还有许多他没有能力去救的人和事物。
无形之中,又是一股强大的恨意涌上了心头。
“都是因为他们,那些本就不该出现的天灾,还有瘟疫的化身,以及那疯癫的毁灭者。”
“我必须要逐个斩杀他们,将他们的身形化为灰烬,连灵魂都不剩下。”
“但是,凭我凡人之躯的力量,又能奈何他们到什么地步……最终只会徒耗力气,甚至会让更多无辜的人为我而死……”
这仅是一次普通的打击,却让一个勇者陷入了矛盾。
也就在这时,原本阴暗的阁楼忽然烁起一道炽光,其势能之强悍,瞬间让地面燃起了火海。
“唔……荡天?!”
擎阙只感觉后背一阵滚烫,他急忙将荡天抽出,此时才发现自己已被戈焰缠绕着。
这回他既没有按开关,又没有在心里默念,止息之戈是怎么燃起来的。
“不要随意释放,哎呀。”
擎阙急忙扑打衣服上的戈焰,模样十分狼狈,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什么。
荡天就像是在跟他置气一样,毫无收敛的释放能量,如同发脾气的孩童一般。
“……唔唔!”
“快被烧成焦炭了……看来老巫婆说的是真的。”
不知闹了多久,戈焰才从擎阙的身上消失,能量全都回到了止息之戈里面。
而漫地的流火却没有跟着回去,它们在地上肆虐着,在擎阙的身边围成一圈。
“前辈赋予我的武器……”
“是具备灵魂的,他现在在向我抱怨。”
擎阙下意识地看向手中这把精铁,此时,刀面那如游龙般的纹样已破损了一大半。
那一大半的碎片不知掉落到了哪里,其中一块倒是刚从刀面上滑落,掉入地面,爆响了一阵后便消逝了。
这样的现象擎阙才发现,他也明白自己真的把眼界放得太低了。
科学上解释不了的事情不代表不会出现。现在自己流落于阿拉德这个魔法世界,不也是一种超乎想象的事件吗?
“荡天不愿意看我这副模样,他已经与我并肩作战了太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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