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不知原委的,要说两位心胸狭隘,不能容物,于两位的令名清誉,实在不利。”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若真动起手来,己方全无胜算,还是先拿话噎住对方,能躲便躲为好。
哪知道云九霄不吃这一套,斥道:“我有什么令名清誉!我就是心胸狭隘,不能容物,旁人说什么,我才不在乎。妹子,你说是不是?”
一夫人被问得一愣,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只得敷衍道:“作为前辈,考考晚辈的功夫,跟心胸气量有什么相干?人生在世,所谓名誉,本就虚妄,何必在意?”她这番话尽力为云九霄开脱,也是鼓励她出手的意思,在场中人无人不知。
偏偏云九霄一根筋,只要有人替自己说话,就恨不得抱住亲上一口,也不深究人家的真正用意。她更加来劲,大叫道:“就是!说得好!我说后生,耍两手来瞧瞧吧?”
张六奇听她说得无礼,骂道:“别当你是人你不做人!你若像点人样,我们尊称你一声前辈,你若倚老卖老,我当你是什么?二百五!”
云九霄大怒,鼻孔张大,只等一口气缓过来,就要动手。周四方顶了张六奇一肘,示意他不要意气用事,顺势向云九霄躬什拱手:“前辈息怒!晚辈怎敢与前辈动手?不过如果两位前辈执意要考教六如门的功夫,我倒有个主意,不如双方都由后辈出手,大家相互切磋,点到为止,不伤和气。”
一夫人冷哼一声道:“不怕丑,一把年纪了,还想欺负一帮小姑娘,您还要不要脸?”
周四方佯惊道:“那么依夫人的意思,是非亲自下场赐教不可了?果真如此,晚辈学艺不精,还请手下留情,不要将我打得重伤呕血才好。”
一夫人前度与他交手,被他剑气震伤,直到此刻犹有余悸,此所以她一意挑唆云九霄出面,想要倚仗她的修为比自己略为拔尖,或可代为雪耻。
以辈份而论,一夫人自问成名日久,确实应该与龙在天、庄梦蝶同列,当着天下人的面,与一个后辈动手,果然有失身份,若再败北,那更不用混了。
因此周四方这句话,把她呛得哑口无言。别人还只当她真的不屑以大欺小。
周四方久闻云九霄和仙猿的大名,只怕他们的造诣还要超出一夫人远甚,更何况还有正主没有现身,一旦撕破脸练上了,要想全身而退,就再所不能。所以他仍一心以言语编排对方,令她们不便出手。
他可不知云九霄本是个搅屎棍,要她不动手,除非把她的手剁掉,令她无手可出,又或把她打成重伤,叫她无力出手。
云九霄见老友被说得不敢吭声,愤愤不平:“怕什么?跟他打!你不成,还有老姐我呢!”
一夫人老脸微红,云九霄茫然不觉,旁人不明所以,只有冷凝深知师父不搭腔的原因,不免大感羞惭,低下头去,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成为最强的高手!又想换作是我,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和他死缠到底,大不了闹个同归于尽。
一夫人尴尬之余,把云九霄拉到一边,附耳低言。
云九霄侧耳细听,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好像极感得意。旁人眼巴巴看着,却不知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