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她的订婚宴上和她姐姐的丈夫大打出手。她丢尽了脸,搅碎了一颗心,她怎能不恨!
周五的晚上,半夏从医院大楼里走出来,果然看到停在路边的江远的车,江远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唇角含笑
“我真的可以回家过年?”
警局不是说案子没有结之前都要她滞留北京的?
江远勾着唇,有他作保,孔半夏有哪里不能去呢?就是出国,也是护照一办的事情。
“当然,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帮你买票?”
半夏摇头,“那倒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定票,哪一天回去我还没有决定。”
江远看着她,“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告诉我一声。”
半夏一奇“你也要回?”
江远眸子里笑意盎然,当然要回去,不然两个人不是要许久都见不了面?
说着江远已经开动车子,车疾驶,融入万千的车流中,载着她去寻觅美食。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街对面停了一辆车,车的主人黑色的眸从孔半夏走出医院大楼那一刻起就目不转睛的跟住她,紧随着她移到了江远,看着她上了车。
他的表情沉暗,车厢内燃着一点星火,烟圈模糊了他的脸。他要求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就那么艰难吗!
他的视线里那辆宝蓝色的车已经开到了天边,仿佛是远在地平线上,已经与他隔了一个世界的距离。
他一踩油门,也将车开走。来时的忐忑和思念已经全无,剩下的是空洞,连一点余晖的影子都见不到了。先前忍不住心头强烈的呼唤叫嚣将车飞驰而来的急迫改为颓然,和求而不得的痛。
白驹过隙,一时间已是春节将至,半夏和江远乘同一班飞机回老家,飞机上百般无聊,半夏想起来问他“你们家都是北京户口,怎么小时候跑来这里读书?”
“我外公是这里人,我父母工作都忙,照顾不了我,只好把我放在退休的老人家里。”
半夏点头,自然以为他是回去外公家过年。可惜江远外公已经去世好几年,在那个南方小城基本没剩下几个亲戚。
下了飞机,半夏回自己家,江远和她在机场分别,一个人闲来无聊,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大过年的,街上反而有些冷清,小城里的人不作兴大年夜赚那一点钱,所以都早早关了门,处处一片萧瑟。江远无处可去,一个人住在酒店里过年也太闲得冷清,于是打电话,联络了小城里还剩的唯一的亲戚。
江少爷要去过年,那一家人自然照顾的周全。人家把家里最好的房间让出来给他住,加之一家子表兄妹拉着他说话,却都不熟,他不自在起来,后悔万分,早知道还是去宾馆里过年的好。
晚上吃着年夜饭,江远不挑嘴,但满桌子好菜,和不时说着客套话的亲戚,叫他觉得勉强。
吃完饭,有人招呼他打麻将,他赶紧摇了摇头,趁着人家一家人搭长城的空档,走进房间里给半夏打电话。
孔妈妈还不知道女儿分手的事,吃着饭,不忘提及“你们都老大不小的,打算什么时候去结婚?看你嫁出去是我这辈子剩下最大的心愿了。”
半夏原来已有准备母亲说起这件事,可没有想到真提起来时她还是喉间一涩,舌头泛苦。
她笑着忽悠一句,“妈妈,你就这么怕你女儿嫁不出去?我这么好条件,还要擦亮眼睛再找几年,说不定能找到一只天上有地上无的大金龟。”
她母亲摇头,“我也不奢求你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幸福就好。”
这怕是天下母亲的心愿,半夏鼻头一酸,赶紧低头扒碗里堆成山的美味佳肴。
平安幸福,怎么样活着才算平安幸福?她谓叹。
一大桌子的亲戚都三句两句接着她母亲的话往下说,好在蹿起了电话铃声。她如蒙大赦一般匆匆放下筷子站起来,直像是被跳蚤上了身。
这电话,真是她的救星。
“你吃好饭了没有?”江远坐在床畔,陌生的摆设他还不是十分适应,手指搭着床头矮柜上的相框,摆弄着。
“吃好了,你呢?”
“我也刚吃好。”
“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江远一笑,“外面在打麻将,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
半夏这才想起来问他住哪,一问之下才知道两家住的不远。这一片都是老住宅,她不知道他还有这样平凡的亲戚,不免笑话
“你大少爷会不会住不习惯?”
江远其实是有些不习惯,可这一点不习惯算得了什么,“小时候也住这样的房子,也在这附近的,只不知道现在拆迁了没有。”
他家以前确实也住这样的房子,只不过人家一大家子人挤在一间方寸大的房子里的时候,他们家分的是两房一厅的好结构。
半夏私心里不希望挂电话,和江远聊天比回到饭桌上去听亲戚朋友唠叨好一万倍,不免就拉着他东扯西扯。
江远本来只是想打个电话听一听她的声音,没有想到她竟然拉着自己聊起天。他唇角不知不觉翘起来,手也放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饶有兴致的弹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