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想要你离开,但不是这种方式。”一声清冷淡漠的女子嗓音在白静背后乍然响起。
此话刚响起,整座沟渠镇都颤抖了三分,脚底松软的土地似乎变成了弹性的软泥,上下颠簸。
冉竹忍住掉头眺望的心跳想法,她知道在飞龙山外此刻正在上演着激烈的厮杀,一个上午都安静的战场终于开始了杀戮与征服。
而她,清澈淡漠的双眸正与白静相望,她的身后站立的两百士兵气势威严,盔甲上折射的耀眼光芒令白静微微眯了眼。
“你以为就凭这么点人就能杀得了我?”白静冷笑,心中却对今日的冉竹重新打量了番。
似乎少了点什么,又多了些什么,令白静不自然的本能戒备起来。
不是因为那两百精兵,而单就是眼前的红衣女子。
冉竹并未回答白静的话,而是轻飘飘瞥了眼疏影,因为她都已经露面了,那家伙竟然还站在危险区域里不走。况且还对白静说什么要带她离开的话令冉竹不得不先将疏影这个毫无立场的人先解决了再说
“你不是饿了吗,馆里有点心,你去吃吧。辛苦你了。”
冉竹淡淡说道,力求让语气显得正常,不让多疑的白静看出端倪。
疏影见到冉竹出来时,才想起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使命,心知冉竹说这话是要他离开,不要碍事。
他也不扭捏,他也看出了,白静根本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如果说她冒着危险来见他一面,并不是激动而是根本不担心冉竹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想到此,他不由低低叹息了声,脸上还得做恍然状配合着冉竹:
“你也好意思,一人躲在碧荷馆吃香的喝辣的,让我站外面等人。早知你要出来,那干嘛还让我饿半天。都说女人险恶真是不假。”
疏影抬起手指从白静面前滑过指向了冉竹,一脸愤愤的往碧荷馆走去。
冉竹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明明是他在节骨眼上犯糊涂忘记正事,心想要是自己真不幸被一道炸死了,一定做小鬼天天给莫尊景托梦,让他好好教训疏影。
白静眼里微露诧异,心想难道疏影不会武功,所以冉竹才会放弃一个帮手?
“我倒是以为你转了性子,看来这性子是转了只不过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疏影是你的朋友,你要护他安全。你身后这两百人就不是命了?还真以为我受了点伤就不能杀人了?”白静嗤笑道。
她坦荡荡承认自己的卑鄙,冷眼瞧着冉竹如何化解她这话,让这群人甘心为她所用。
袖口里的手一紧,白静的话正戳中冉竹心中的想法,若不是面纱遮住了她大半容颜,必然能看到刷白的脸。
她还未开口,就听身旁领队的队长怒喝道:“妖女,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扰乱军心。你与叛贼独孤子诺多次使用天地雷偷袭我军后营,在你手里枉死的兄弟还少吗?今日就算拼得一死,我们两百兄弟也要拉你一起入地狱为他们报仇。为圣女而战,为兄弟们而战!”
这队长想必是念过点书懂些谋略,短短几句话就将局势扭转了过来,还未等士兵们有所想法就在一波又一波的“为圣女而战,为兄弟们而战”的激昂口号中抱定了视死如归的信念。
白静武功奇高,手段卑鄙,他们不是不知道。
圣女布置炸药,极易损命,他们不是不知道。
但除掉白静,身后的兄弟们就更安全,这场战役胜算就更大。所以他们不仅是遵从了圣女的命令,更是遵从了内心的想法。
冉竹胸口仿佛漫过滔天碧水狂潮而起,随着他们的叫喊,愈涨愈高,浑身血液沸腾到了极点。
她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那里有一张薄薄的纸,里面记着身后两百士兵的名字。
最初她只是想万一这些人死了,她就会按着上面的名字给予他们的家人可观的银两以作慰藉。
可此时,她只愿记住他们的名字,溶于血液里。
“上。”红袖从玉藕似的臂膀上慢慢滑落,莹润的指甲在暖阳下泛着冷冷的光,与肃杀冷意的话语遥相呼应。
“杀。”震天吼叫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士兵们卷起的长风吹动她瀑布似的齐腰长发飞扬飘舞,似一场妖冶的舞,为士兵们送行呐喊。
她的身后还有五十名士兵,在同一时间分散来开站立在安全线外,手中的弓箭早已拉满了弦,盯着废墟上阴鸷的黑衣女子。
“冷冉竹,你可要睁大眼睛看了,他们的死可都是你造成的。就像当初的露蝉,哦还有金香。”
白静阴阴笑道,腾空跃起,双手翻转间数十只蝙蝠冷镖急速飞出,在午日下反射出幽冷光芒,每一只上都卒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她抬眼望了下将自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慌乱躲避的士兵,看着他们如看一群死人般。
“我等着看你万箭穿心,尸骨无存。”冉竹冷冷道,手伸向腰间,拔出了流月弯刀。
看着白静行云流水的动作,哪里像受伤人该有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安,尤其当她看到倒下的士兵脸上很快就呈现黑紫时,她明白白静是有备而来。
“难道自己此生都杀不了白静吗?”冉竹望着在数百只长剑里轻盈躲避的白静,眼底露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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