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后悔了
可以说是走着走着就后悔了,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在大半夜去看一个和宣墨多年前有纠缠甚而在几年后又出现的女子……
他越不同意自己越坚持,而在他松口甚而谈及那女子一脸淡漠无关的表情时,她自己忽的也生了退意。
想了半天,冉竹认命的将此归结为吃醋和不自信在作祟。
她停住脚步,望着苍穹墨蓝的天空,满夜繁星在冉竹眼里比高挂其上的孤独月亮好看多了。
半晌。
“素锦,我们回去吧。”一句轻松的话令已经走出大老远的素锦立马顿了脚步。
素锦脸上一阵错愕,然心底更多的是如释重负,转身的步子都有些急促。
冉竹似是能知道素锦心里担心什么,抿了抿嘴唇,问了她身体是否好些了的话题将刚才一路上的阴郁之气打散。
虽然宣墨和冉竹前两天是在飞龙山军营里,但这里二人的帐篷每日都有派人打扫的,冉竹走近时,帐篷里早有人点上了灯,晕黄灯光将整个帐篷点亮,从外面看上去就像个暖黄色的大灯笼。
冉竹示意素锦早点去睡,便掀帘就要进去,身后素锦温和而安抚的声音响起:
“姑娘,那女子并不是真的妃子,皇上对她连正眼都没瞧过。”
冉竹转身细细看着素锦,她的眉眼间镀上了一层帘内泻出的晕黄灯光,衬得她整个人十分柔和恬静。
“嗯。”冉竹低低应了声,给了素锦一个安心且不在意的笑容,心底一片柔软。
说一点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但她愿意再一次相信宣墨。素锦从小在宫中长大,对主子们察言观色不在话下,冉竹想法她自然能猜得到,不过她说出的话不是安慰都是真的。
她在回来的路上问都不问素锦,觉得素锦为了不让她担心肯定言语或有不实,不如不问的好。
但自己忍住了,素锦还是说了宽慰她的话。
帘子放下,冉竹一转身就看到床头坐着一人,妩媚诱人的脸庞上那张翘到天上的嘴唇显得极不相配。
“你这嘴都能挂油瓶了,谁惹你了?”冉竹心头被吓了一跳,无语道,说话间走到铜盆前,洗了洗手。
“你去跟皇上说,我不想伺候那女的。”颖冰阳气呼呼道。
冉竹洗手的动作停顿了下,随后漫不经心的拿起铜架上的丝帕擦了擦手,才回道:“她很难伺候吗?”
“难?何止是难一个字能形容的过来的。皇上不让她出去,她就在屋里使唤我和素锦两个,老娘我自从入了青楼到现在伺候那些姑娘都没伺候她一个人这一天干的多。”
颖冰阳一听整个人从床边跳着站了起来,一脸愤愤不平:“瞧她那股子狐媚子劲就不是好东西,真怀疑白天她被人扔在练兵场上是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诡计。”
“为什么这么想?”冉竹疑惑道,心里却在好笑,论妩媚,颖冰阳是她在这世界上见过最有媚骨的人,现在从她的口中听到狐媚子三字,令冉竹心中对那女子的兴趣再次死灰复燃。
“你想啊,他们这么多年没见过面,说明皇上早就忘记她了。突然来这么一出,皇上肯定是心有愧疚会留下她。再说了,我觉得皇上好你这一口,当年肯定是那狐媚女人先勾引的皇上。”
颖冰阳说话间直接躺在了床上,满是鄙夷的口气里露出了疲倦。
看来这一天,她真的累得不轻。
什么叫皇上好你这一口,冉竹在心了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又不是吃食。
但这话怎么听着听着就想安慰人的话了呢,冉竹这么一想就明白了,敢情颖冰阳是拐着法子来让她宽心呢。
冉竹也不拆穿,心中暖意涌动,看到颖冰阳眼皮子都快合起来了,不由想到今早若不是她抛洒出了毒粉,恐怕不用等到宣墨来她的小命就没了。
虽然她最初是想保护颖冰阳的……
“明日你随我一道去沟渠吧。”冉竹轻声说道,生怕吵醒了床上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的女子。
酣睡中的颖冰阳纯净的如刚出生的婴孩,加上她精致美丽的容颜,就这样看着便是一种享受。
“你这张嘴要是不说话,真真是美人一个。”望着颖冰阳,冉竹好笑道。
冉竹在床边合衣躺了一个时辰,他就讲眼皮子都还没睁开的颖冰阳从床上拖了起来,看着颖冰阳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冷冷丢下一句:
“再不起来,你就去伺候那位妃子吧。”
颖冰阳整个人就好像被灌了一盆腊月冷水,双眸倏地睁大,望着外面墨一般的天色,精神不已。
防止出门再遇到难以解决的情况,她让颖冰阳去通知了萧风,自己在桌上留下了简短的纸条。
天亮后,素锦进来伺候梳洗时发现人不见了自然会将这纸条送给宣墨。
这也算是有个交代吧。
“你……这……出尘堂发生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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