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几个小时未闭眼,他也累了。
补了一眠,睡醒的时候,已经近傍晚了。
原本应该睡得很沉的一觉,他却睡得很不安稳。
过去的片段,不断的不断的,如一幕老电影一样,在他的梦中回放。
和**闹了别扭,望着**一怒之下走远的背影,眼底含着水雾的她,在转身,见到他站在一贯的那个位置,赶紧擦掉眼泪,对他展露一个牵强笑靥的她。
一边哭一边笨笨的不断的向他的双手喝着暖气的她。
苦恼了,会碟碟不休,和冷眼以对的他,说着心事的她。
“我愿意。”在圣洁的教堂,清脆的,甜蜜的,毫无犹豫的向**许下婚姻承诺的她。
“箫哥哥……我们的婚礼无效,好不好?……”惨白着脸,快哭出声音了的她。
“停止!箫哥哥,求你!求你……”被他性侵犯,求饶着,最后一次喊他萧哥哥的她。
履行着夫妻义务,痛得直冒冷汗,把**当成一种煎熬的她。
木然的接受所有,将情感封锁,冷感、僵硬的她……
对孩子们柔柔唱着生日快乐歌,流转在那声音身上的,散发着璀璨柔和光芒的她。
浑身发着哆嗦、却强装贵妇一样扬着下巴、目光凛然不可欺的她。
痛得坐起身体来,抱住他,咬向他的肩膀,烙下深深的齿印的她。
用冷冷的眼神仇视着他的她,冷冷的嘲笑,绝不会生下仇人的孩子的她。
在枪林弹雨中,不顾生命安危,让他接住枪的她。
哭着让他一起走的她……
……
每一个她,记忆里,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神情,仿佛已经烙在了骨髓。
……
无爱,无恨,为什么却记忆依然这么鲜明,鲜明到,胸膛阵阵隐痛。
他睁开眼,知道,梦醒了,散了。
只是,为什么,突然会梦见她?
是因为北京的那个清晨,紧紧拥抱着彼此,会牵着彼此的手,相约永远的情侣?
闭上眼睛,他任心痛慢慢的阵阵隐去,再睁开眼时,他已是无坚不催、不受任何影响的Eagl。
面无表情的扣上面具,Eagl找不回自己,更加找不会齐夜箫遗失的心,所以,Eagl把一切抛弃,七情、六欲、渴望、需求。
Eagl活得不真实,因为,他象一个没有心的机器人。
Eagl活得真实,因为他没有爱情的隐痛。
打开台灯,他看了一会儿书,胃开始有点钻心的痛,哦,他好象饿了。
他好象也差不多二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习惯性的,他穿戴整洁的下楼,习惯性的,他差点喊出“易北”的名字。
恍然惊悟,他又一个人了。
会寂寞吗?
不,不会。
从他离开他的爱情开始,已经认定,将来桌子上永远只有一双筷子,将来他的枕边永远缺少另一伴。
爱了,就付出所有,不爱了,就彻底放手。
从来没有去恨过谁,只是心寒了,心冷了,一切都回不去了而已。
厨房“劈里啪拉”好象有人在里面格斗一样的声音,令他一惊,全身的警戒顿时拉醒,全身的毛骨寒涑。
他以为是敌人入侵,他的左手按下腰间的手枪,放慢脚步,不动声色的步向厨房。
然后,他看到确实是战乱,确实是入侵。
只是厨房战乱一片,被个不知的“天兵”入侵成残骸一片。
恍然,他才想起来,他收了一个阿拉伯“寡妇”。
厨房里,原本该活的、原本该死的,现在全部死伤一片,被“乱刀”砍死了的“鱼”,瞪着一双不甘心的眼睛,控诉着死前遇到非人的折磨。
那个欧巴桑“天兵”显然好心的想做一盘美味四溢的鱼汤给他喝,那个欧巴桑“天兵”显然不是故意的,把鱼放入锅里以后,非常非常卖力,大汗淋漓的用心炒着。
哦!原来这就是炒菜,能把鱼肉炒得尸肉横飞,真的真的非常不容易。
把鱼肉炒到“焦”成一团以后,她端来一盆自来水,在他目瞪口呆下,“哗啦”一声,浇到了锅里。
厉害、厉害,果然是来自水源珍贵的“中东”,世界上有样东西叫生水,从2003年12月起,美国很多城市不断发现,自来水中铅含量超过美国水质标准,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了防止铅中毒,政府呼吁大家将生水烧开了再饮用,这女人不懂?他一点也不介意多浪费点瓦斯费,把这样叫做“生水”的东西先烧成开水再做汤。
一点卫生常识也没有!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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