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觉得,自己是很糟糕的女人。
又一次,买了生日礼物,但是她两手空空的回家。
但是,再也已经没有那个宽容的怀抱去无视一屋的烛光,眼底只有她的存在,眼底只有对她情绪失控沉默的关怀。
没有那个人了,所以,一切都不同了。
“我的礼物呢?”不悦的低沉男声,从她的耳畔阴沉的浮响。
她惊了一下,总算游神回来。
茫然望望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真的,什么也没有。
人的双手什么也留不住。
她纤细的双手,无法帮她达成任何愿望,甚至连她的双腿也娇气的不愿意帮忙。
这么嬴弱的她,始终无法追上那辆车……
“领带呢?!”声音带着犀利的质问。
她抬头望向那张阴沉的脸,止不住的一颤。
为什么,她好象彻底成为了别人手里一个不能有思想,不能有情感,没有了所有神智一样的阶下囚呢?
紧咬着下唇,她一声不吭。
见她有着显而一见的抗拒,纪寻一贯的强势也稍微收敛了一点,“算了,没买就没买!”他的手伸了过去,想要搂住她的肩膀,但是被她轻轻一避,手掌落空在空气里。
纪寻不悦,蹙眉。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平稳心情,摆低姿态,低声恳求,“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说!”
“帮我查一查简.约瑟和谁在一起,好吗?”她软声,低求。
很可笑,拜托他,并非因为相信他,而是因为她没有可以求助的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早已经成为了他的盟友,不会帮助她任何事情。
“为什么查简.约瑟?你在怀疑什么?!”
倏地愤怒的攫住了她的下巴,他已经敏感的猜到她想查的是什么,容忍是有一个限度,从她私自带着孩子们去中东寻访齐夜箫的尸首,他已经决定不再容忍!
望着他那摄人心魂的黑眸窜动着两把愤怒的火焰,她心惊。
“你怀疑齐夜箫没死?!”攫着她纤细下巴的手掌微收,一股戾气在他周遭四窜,杀意更是快要涌出胸膛。
忍着下鄂传来硬生生的痛楚,她紧抿着唇,一个突起的念头,不断的在脑海里盘桓,盘桓到心颤。
“我告诉你!如果他没死,那么,他和我之间,也永远只能活一个!”他的语气阴鸷、跋扈,仿佛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
就是这种语气,就是这样神情,让她觉得眼前的人,被强大的恨意吞噬得仿佛变成了地狱的修罗一样。
为什么还是这么恨?恨到仿佛再多的东西也弥补不了?
明明,公司、她、孩子们都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再属于夜箫了啊……
为什么,还是丝毫找不回过去阳光、纯净的他?
这样的他,反而让她忍不住突然有了这样的猜测,夜箫遭遇的一切,真的和他一点也没有关系吗?明知道这样的猜测没有一点立足点。
但是,她还是怕……
难道,水和火真的永远容不下彼此?
他们明明是亲生兄弟啊!
眼泪,在眸里凝结。
为了一份好象永远补偿不了的无奈。
为了一份好象永远还不了的债。
“放开我妈咪!”突然,随着一声怒吼,刚刚返回家的一个小小的身影激烈的撞进僵持的他们。
那个小小的身影有着野兽一样愤怒的眼眸,一眨也不眨,仇恨的瞪着眼前的人。
“没事,爸爸和你妈咪逗着玩呢。”瞬间,纪寻的脸,象换了一副面具一样,变得翩翩而又温和。
马上,她也反应了过来,将所有委屈隐藏,“没事,没事,轩轩,你们爸爸是和妈咪在闹着玩呢。”她逼回眼底的泪影,逼自己对孩子牵强的笑。
她一向尽力做着不让孩子们对他这么反感,但是,她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觉得,这种累,这种疲惫的折磨,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我累了,先回房了。”牵起轩轩的手,她纤细的手臂不住的颤抖。
想逃,真的,很想逃!
楼梯口,也有另一个孩子小小的身体畏缩成一团,止不住的颤抖。
听到了,格格也全部听到了。
新爸爸说,和爹地之间,永远只能活一个……
真的,好可怕……
……
轻轻的,她抱住女儿颤抖的身体。
宝贝,对不起,都是妈咪的错,妈咪的翅膀承载不了风浪,让你们受尽了委屈……
宝贝,对不起。
离开了你们爹地的保护,妈咪无论怎么努力,也成不了你们的大树。
宝贝,对不起。
……
望着她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一分钟也待不下,逃命一样的样子。
纪寻,眼眸里的阴鸷更重了。
已经尽量拿出最大的耐心,但是,不行,真的不行!
……
第二日下午。
“嘘、嘘、嘘!”雷.约瑟朝正在专心练沙包的小布点嘘着。
终于,小布点收了拳,缓缓回过了头,注意到了他。
“小布点,谁带你进龙门的?”雷.约瑟笑着明知故问。
“Eagle。”轩轩慢吞吞的脱了拳套,专心的回答雷.约瑟的问题,他的目光更是飘向雷.约瑟身后,在没有寻找的那抹高大的身影后,小脸忍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
面具叔叔有时候会过来,靠着墙,环着胸,眼神冷淡,不怎么说话。
更多时候,他一个转身,面具叔叔已经不见了,让他心里很失落。
很奇怪的,他非常喜欢面具叔叔,总是希望能向他证明,他一点也不怕吃苦,他能变得很强!
“小布点,既然身为龙门的成员,我就交给你第一个任务!””雷.约瑟笑呵呵的说着,表情象极了想欺负小孩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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