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会死的!”她接受不了,手还在拼命的拉扯着他,想把他拉上飞机。
但是人的身体就是这样,越是惊慌越无助,越是多的眼泪会耗尽所有的力气,她甚至扯不动他分毫。
身后,武装部队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哈菲勒,乔翎就拜托你了!”突然,夜箫用力扯下乔翎死命扯着他的小手,大喊,“你们快走!”
“啪”的一声,夜箫关掉了飞机的舱门。
“哈菲勒!快起飞!”跌跌撞撞的,捂着胸口的伤,夜萧已经跌在了地上。
他应该……活不下去了……
一地的鲜血。
马上,几十把枪围住了他。
……
乔翎象疯了一样,狂推舱门。
但是,副驾驶座上的舱门,已经被夜箫在外面反锁了。
用力的拍着舱窗,她疯狂的狂叫,“夜箫一起走!一起走!”
胸口好象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一点点剥离她的生命。
风,带走了她绝望的呼喊。
哈菲勒粗厚的眼敛也整个发红了。
对于男人来说,他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对方的目标一直是他,如果夜箫不作出这样的选择,那么死在一起的只能三条人命。
咬咬牙,哈菲勒拉动起杆,飞机顺着跑道,起飞了。
“不要飞!不要飞!夜箫还没有走!夜箫还在那里……”松开了安全带,乔翎对着哈菲勒激动的拳打脚踢。
女人拳打脚踢的力量,在哈菲勒粗厚的身体上,只不过象蚊子盯咬一样毫无感觉。
紧抿着嘴,哈菲勒继续着飞行。
飞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夜箫,连同那一地上一片的鲜血,已经是不起眼的黑点。
……
飞机已经飞远,那个沉默的和她做了五年夫妻的男人,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
“夜箫……一起走……一起走……”木然,她整个神情已经逐渐呆滞。
喃喃的,她不断重复,“一起走……一起走……”
那天,在沙漠里,他扯着她的手不放。
要死,死在一起。
明明,他是这样说的。
流沙没有漫过他的决心,为什么,今天,他松开了她的手?……
一起走……
一起走……
一起走……
在死亡面前,她还是被他遗弃了。
不!他不会死的!
齐夜箫是那么坚定的一个人……他的生命力,那么强……强到,他象一棵苍天大树,牢牢得帮她和孩子们顶住一片天空,顶住那片因为**的死汛,而快要瓦解、塌荒的那片天空。
他不会死的!
所以,他胸口的那个止不住血的伤口,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冰冷的眼泪,漫满整个小脸。
她只愿意承认,他们只是暂时分离,并不是永别。
……
哈菲勒见她伤心到了已经神色有点不寻常,他只能安慰,“好好的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吧,毕竟,对一个死了的男人来说,能留下一点血脉,也是很重要的。”
死了的男人?他说谁?
乔翎整个人茫然,她想装做一无所知……
但是,情绪却已经率先崩溃。
胸口中了一枪的人,还能活着回来吗?
“呜……呜……”捂住唇,她发不出任何声音的痛哭。
她的手里沾满他的鲜血,是他胸口热膛膛的血!
眼泪是咸的,血是腥的,人的心,是痛到快要撕裂的。
那个男人还能活着吗?
她向老天保证,如果、如果,他还能回来,她再也不会随意糟蹋他的感情……
如果、如果,他还能回来……
但是,人生有如果吗?
他们之间有属于“如果”的这个奇迹吗?
心痛到窒息,喘不过气,因为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活生生剥离。
搐着,她的腹部因为唇边属于他的血腥味,正在抽搐。
很痛……太痛……
她捂着肚子,意识渐渐离开了她……
……
醒过时,她已经在美国纽约一家非常豪华的VIP病房。
缓缓的睁开眼睛,晃眼的灯光让她不舒适的茫然眯上了眼睛。
手,反射性的,覆上自己的腹部。
“少奶奶醒了!大少奶奶醒了!”旁边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喊声。
这个声音很熟悉,她已经听了好几十年。
等等……大少奶奶?
“小翎,你终于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响。
怔怔的,她回不过神来。
直到一双修长的手掌,紧握住她纤细的小手。
这只手掌很特别,既有钢琴留下的细茧,也有握枪留下的粗茧。
不象某一个人,只是纯粹一双男人的手,布满厚重的粗茧。
茫然的,她转向那张对她来说很陌生的脸。
那是一张俊美到了完美无暇的脸,那是一张属于一个叫纪寻的男人的脸。
他说,他的名字的意义是,记得一定要寻找。
寻找什么?
很多东西吧……
“大少奶奶,你醒了太好了!大少爷命人墩了补品给你,让你一醒过来,就喝一点呢!”一张极欲邀功的脸,是在齐家服务了多年的刘妈。
已经被她开除了的……刘妈……
这一切,就好象一场梦一样,一场她根本弄不明白的梦。
“乔翎,好好养好身体,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今后,我们一家四口,再也不分开了!”
那张俊美的脸温柔的望着她,眼瞳里有着她熟悉的眼神,却不熟悉的灵魂。
一家四口?
格格,轩轩,她,乔哥哥?
他们四个人才是真正的家人?……
……
一家四口!
仿佛齐夜箫这个名字,也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