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这么多,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要生你的孩子!”他的淡定,简直令她抓狂,她尖叫,“我不会为你这种人生孩子!”
你这种人……依然淡笑着,他故意忽略心底漫开的疼痛。
被爱的人鄙视,原来,是这种滋味……
“我要走!我要带着格格和轩轩离开,一辈子再也不见你这个杀人凶手!”怀孕让她的情绪变得好波动,没有任何理智,一点也不象自己。
他的眉头蹙了一下,“让我和两个孩子分开,不可能!我是他们的爹地。”他只是在阐述事实,他和两个孩子有着深厚的感情,不可能这么轻易割舍。
“你不是!你不是!两个孩子是**的亲生骨肉!你从来就是不是他们的爹地!我根本不可能会替你这种人生孩子!”情绪失控,她将久藏的秘密尖叫了出来。
倏地,他挺拔身影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瞬间变得凌厉的眼神盯着她,他定定注视她,很久,久到她渐渐冷静下来,久到她一阵心慌。
冷冷的,他酷寒的表情掺杂着愤怒。
“你、为什么、要说!”冷冷得他咬牙吐出这几个字。
他的表情这么寒肃,仿佛和她最后一丝温情的联系也被残忍的斩断。
也确实,当她可以这么残忍的拿两个孩子的出生来伤害他时,他的心,寒了!
“你、你……什、什么意思?”她慌了,他酷寒的眼神太冻人,仿佛他们第一天认识一样。
“两个孩子不满八个月就出生了,你以为我这个做父亲的会不焦急?”他冷峻的脸孔扯开一抹自嘲,“我抱着两个孩子,要求院方把他们放在育婴箱里以免有什么并发症,但是儿科医生告诉我,孩子是足月出生的,根本不是早产儿!”当时听到那个消息时,他的心情也如同五雷轰顶,初为人父的喜悦,如同漫上了阴霾。
从查出怀孕到生产,她这么平静的接受,种种异常也得到了最好的解释。
足足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努力说服自己,她和**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血缘并没有这么重要,很努力,很努力,他才能接受这一切。
但是,她现在把他的努力变成了最大的笑话!
如同一个用谎言布满的童话世界,他努力得在上面布满温情的颜色,努力得为她和孩子们营造一个家,最后居然换来她无情的嘲笑与摧毁。
他是真的彻底心寒了!
突然,楼梯口传来好小声好小声的啜泣声。
她惊慌的回头。
他僵硬的转身。
两个孩子,一个拼命的将拳头塞在嘴巴里,阻止自己的哭泣声音,眼泪却决堤。
轩轩环住姐姐不断颤抖的身体,黑色的眼瞳很黯淡很黯淡,小小的脸孔上透露着与年纪不符合的安静。
见已经无处可躲,格格终于放声大哭,哭倒在弟弟的怀里,“骗人!骗人!我是爹地的孩子!我是爹地的孩子!……”
轩轩紧紧的将格格拥住,他小小的头颌也垂在格格的脖间,压抑着,压抑着,却忍着眼泪,压抑到不住颤抖。
天地下,永远最脆弱的是父母心。
他和她的心,同时淌出了血。
“对不起、对不起……”她捂住唇,也跟着哭了,孩子们的痛苦,她如同感同身受,这样的痛苦一百倍一千倍,还在她的心口上。
她不该说这些话的!她不该只想逞一时口头之快。
她好后悔,好后悔……
他已经走向了两个孩子,“对不起……”缓缓的,他蹲在两个孩子面前。
“爹地,不要不要格格!”格格扑倒在爹地的怀里,不断的哭,哭到肝肠寸断。
他摸着孩子的头,承诺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已经有预感,他和孩子们注定要分离。
“爹地,你保证!你保证!”格格拉着夜箫的衣服,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团,酷爱干净的小公主此时来不及拭去狼狈,只是执意要一个承诺。
“好,我们不分开。”
他在撒谎,笑着撒谎……
“爹地是格格的亲生爹地,恩,对吧?对吧!”要完了承诺,格格要一个心安的理由,“刚才爹地和妈咪只是吵架,所以你们乱说的,对吧?!”
夜箫沉默了一下,正是这沉默了几秒,格格小小的心彻底慌了,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流,“爹地,我是你的女儿,我真的是你的女儿!所有人都说格格长得好象爹地!”
“爹地你看!”格格慌张的将他的手按在自己浓密的眉毛上,“格格的眉毛好粗,大家都说长得和爹地一模一样!”
“还有、还有!”她拼命的在翻证据,连忙拉扯过一直安静的低着头的弟弟,“别人都说轩轩更是和爹地长得象一个磨子刻出来一样,连性格也好象的,不太喜欢说话!”
“爹地,你不要不认我们……”说到最后,格格已经完全放声大哭。
轻柔的,夜箫用自己的衣袖拭去女儿的眼泪。
“格格,你听爹地说,你们听到的都是事实。你和轩轩的亲生爸爸确实不是我。但是爹地对你们的感情,并不会因此受影响,在爹地心中,你们一直是我的儿女,不会动摇,也不会改变。”他说的很慢,一个字一句话,都希望孩子们能听的仔细,记在心里。
事到如今,他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谎言,孩子们也大了,也该告诉他们了。
除了刚开始那一个月的挣扎,后来,他是真的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我不要!我不要!”格格还是放声大哭,完全接受不了。
“乖……我们上楼吧……”将女儿小小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将儿子乖巧的小手牵住,他带着他们上楼,转角,他停住脚步,眼睛望着蹲在客厅,掩着脸一直哭泣的她,极其冷淡,极其冷淡的说,“你想走,就走吧……肚子里的孩子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心灰,意冷。
他的手轻轻一扬,门禁被解除,老麦退开了他黝黑、高大的身躯。
从此,她的去留,他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