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愿意!以齐**先生的名义娶乔翎小姐为妻。”
她知道啊,她当然知道!
但是,那时候夜箫在婚姻证书上签的是自己的名字啊!
“他的父亲去世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在婚姻注册处,以申请注册人和最终注册人不一致为由,注销了你们的婚姻关系。你们的婚姻关系在法律面前是无效,两个孩子也是非婚生子女,这一切的一切,齐夜箫都知道!只是他一直在骗你!”纪寻将答案揭晓。
她认知的世界彻底在她面前颠倒,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夕之间,她居然从已婚少妇变成了未婚妈妈,连两个孩子,也是非婚生子女。
为什么?成了这样?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这样?
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
她空茫的目光望向夜箫,望着他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孔上,但是,他脸上完全见不著任何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痕迹。
没有激动、没有辩驳、甚至连一个嘲弄对方无知的眼神也没有。
她的心一凉,夜箫真的骗了她。
原来,他们从来就不是夫妻!
但是,他的付出,他的宽容,怎么能用“骗”这个字眼,全部抹杀?!
即使没有婚姻关系,但是,这段“婚姻”里,夜箫经营得很努力,他是一个好丈夫,更是一个好父亲。这一点,任何人也没有办法否认他。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要求自己镇定。
“先回家再说吧。”她好累,好累,身心,都很累。
重见他的喜悦一分一秒还未感受,就已经被一颗又一颗的“炸弹”来轰炸到无法消受。
“凯文,你先松开我的手。”低头,她的声音说得很轻,但是很坚决。
起码,在夜箫面前,她真的不想被误会,她和另外的男人有其他暧昧关系。
听到她的话,夜萧悬在喉间的心,终于有点塌实的落入在实地。
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欣悦……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她,好象,还愿意把他当成丈夫……
好吧,先回家,他不会任着自己的眼睛做主,由着自己的心,相信她,无条件的信任她。
静默的,他的掌扣住了她右手的手腕。
他,要带她,回家!
但是,她左手被扣住的手腕却被越扣越紧。
“炸弹”没有引起预期的效果,纪寻以为她会随着真相的揭露,快乐的拥有原本就属于她的自由,然后尽情的去唾弃欺骗她的人。
但是,他居然料错了!
没想到,她居然,不想走!
这样的意识,让他愤怒,仿佛你原本期待与你站在同一个战场上的伙伴,突然之间出现在敌方的战场,那种心情,愤怒到想投射“核武器”想摧毁一切。
对!他想向他们投射“核武器”!
不管于公于私,他都要摧灭乔翎和夜箫和谐的关系!
不能,就这样……看着,她和夜箫走!……
“凯文,我必须得先回家。”她细声软语,却也不缺乏坚定。
她越是这样,他越难以容忍。
她怎么可以……向敌人投诚?!
不行!他一定要让她回到原来的位置!
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到底真与假、公与私塾重塾轻?他只知道,他永远不能让夜箫拥有她!
“凯文!……”纪寻还是不松手,已经感觉到夜箫非常明显压抑着的不悦,乔翎再次出声催促。
“乔翎……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逃婚?又是怎么死的?”终于,他缓缓的扔下炸弹。
说完,他审视的眼,慢条斯理的欣赏着自己投射的“核武器”带来的效果,果然,她整个人都怔愣住了,目光呆滞,回不过神。
而原本永远没有喜怒哀乐表情的夜箫,脸色瞬间得变得有点人性化的惨白。
“乔翎,回家!”他拉过乔翎,脸上首次出现迫不急待的焦虑。
他有一种预感,家,即将失去。
纪寻自信的一点点松开了乔翎的左手手腕,脸上的微笑,意味深长。
他不可能会输!
象得到了释放,夜箫急忙拖着乔翎就想往家的位置回归。
但是,刚走了几步。
乔翎就僵凝住了脚步,不再任着夜箫将她拖离“真相”。
缓缓得,她纤细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扳开他紧扣她手腕已经全然僵硬的手。
坚决、不可动摇。
她要知道真相!
关于**,任何真相!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被打开,一切的痛苦即将开始。
然而,夜箫无力阻止,只能硬生生的看着自己和她即将被痛苦掩埋。
缓缓的,挣脱所有枷锁,她一步又一步走向纪寻,无视夜箫空洞到象被挥灭了所有光辉一样的茶色眼瞳。
“我、想、知、道。”每一个字眼,她都说的极其认真。
纪寻心底一松,微微一笑,他知道,他就知道,这一仗,他永远不可能会输!
“你们结婚前夕,你的父亲通过你博得了巨大的利益,达成了与**父亲的一个走私长期交易。乔翎,这件事情你知道吗?”纪寻的表情开始变得极其严肃,他询问的口气一丝不苟。
“我知道……”她点头。
父亲一向把她做为成功的脚踏石,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婚姻可能无法自己做主,她可能随时被牺牲掉,完成利益的最大结合。
所以,她一直庆幸,她可以和**这么自由的相爱。
没有阶级、没有任何冲突。
“你知道?”纪寻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无比,“那么你真的是因为利益而嫁给**?”他的语气有点不可置信,也有点咄咄逼人。
她目光空茫的望着纪寻。她不明白,他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利益和爱情为什么会起了冲突?利益和爱情也可以牢牢结合啊?!
突然,她笑了,笑得有点领悟,有点惨痛。
她终于明白,她接受得了一切阴晦,但是不代表,那么阳光的乔哥哥愿意接受这一切。
原来,这就是他逃走的理由。
乔翎没有他想象的这么单纯,乔翎不再是他心里的永远干净天真的小天使。
心,顿时,涩然。
欲哭,无泪。
等不到她的答案,却看到了她比哭更加凄凉的笑容。纪寻不再坚持要到无谓的答案,他只想说重点,“你父亲和**父亲的谈话,**都听见了,而且……是夜箫‘故意’带他去听的……”他刻意的将“故意”二字咬得很重很重。
乔翎怔住了。
原来,是这样……
“**逃走的直升飞机,也是夜箫故意安排的。”再缓缓的,纪寻继续扔出炸弹。
**的父亲相当宝贝他,如果不是风和日丽的日子,**自己的那辆飞机,是永远被上了锁的……
所以,一切真的很象……一场阴谋……妄想取而代入的阴谋……
空洞的,她的目光和夜箫的目光撞在一起。
夜箫冷冷的别开。
他承认,一切的一切……
胸口,象被谁叛离了一样的心情,她无法言表,只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
然而,……
“最后关口,**后悔了,他想回来完成婚礼。是他!”纪寻手指一指,犀利而残忍,摧毁他们仅存的一丝和睦,“是他!下令杀了**!是他!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在纪寻一声又一声的指证声中,让她的胸口有什么东西象岩浆一样在翻滚,大脑却被轰炸成一片空白。
她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
不相信,但是为什么,眼泪象决堤了一样?
“箫哥哥,他骗我的,对不对?箫哥哥你没做对不对?箫哥哥,乔哥哥不是你害死的,对不对?”没想到,再一次喊他箫哥哥,居然是为了要一个否认的答案。
她快要崩溃。
她的嘴里虽然这样问,但是,她的眼神已经为他定了罪。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又能解释什么?
原本事实,确实和这样没什么出路。
**确实是他害死的,与人无责。
他的沉默中,她崩溃。
“啪”的一声响彻在玫瑰园,一个巴掌失控的重重扇向他冷峻的脸。
“齐夜箫,我恨你!这辈子、下辈子都绝不原谅你!”
含着极其仇恨的眼眸里,反射着他面无表情,却留着五指痕印的俊脸。
玫瑰园的花朵盛开的很艳丽,每一朵都散发着能吞噬人胸口呼吸的能力。
他和她,在这浓郁的花香里同时觉得胸口闷到快要窒息。
因为,潘多拉的魔盒终于被打开了。
从此以后,只有憎恨……痛苦……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