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事情都清楚了,米脂城内真的已经发生了最不可思议但又最在情理之中的火拼事件。
杆子本就贪婪好战,这次的会盟又是各地杆子临时汇聚,当然就没有一个根本的道义约束,都只是为了那米脂里的钱粮,如果在这最基本的钱粮上出现分配不公,那发生火并就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没想到由于一两个杆子的生事就快速的演变成几乎所有杆子的大火拼。
这是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但可以趁火打劫,同时也可以在杆子火拼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来个聚而歼之,那就是一个泼天的大功劳,同时,在聚歼了汇集在米脂县城的杆子主力之后,那些杆子老巢可就真的人去屋空,即便是有些了留守,那也一定是老弱病残无力再战,那正可以带着得胜之军,行那犁庭扫穴故事。
虽然现在那些山寨上粮食也没有多少,但是,那些山寨可是没少破了各地庄园堡寨,那金银可一定是堆积如山,真要是打下来,那大家就是一个肥的不能再肥的油水了。
当下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出于不同的目的,一起欢呼起来,欢呼,为这些没鼠目寸光的杆子,为这个老天给自己的这天大的消息,就连那个副总兵都激动的浑身发抖起来。
面对关外的蒙古鞑子,自己大军的战斗力那就是不堪一击,拼命死战也就是胜少败多,损失惨重,即便是偶尔一个小胜,得些头颅,那也就是十个八个,而现在指望着在战场上杀敌得头颅换军功赏钱那是千难万难。
你就说就是一战得鞑子头颅十几个,都可以飞马进京报功了,这期间还要被那些顶头的上司,自认为运筹帷幄的的兵部文官官员,内阁的首辅,还有宫里的太监一层层剥皮,最后剩下这些死战的也就是一个半个,但这就已经是大功了,一个人头白银五两,一个人头,武将可长一阶,计一大功。所以呆在边军里,想要依靠军功升官简直是难上加难。
依靠上下打点上位?你就想也别想,且不说边军艰苦,就是那军饷都是几个月甚是是几十个月不发,士兵一个个都快饿成了叫花子,每次点名都要依靠刀枪支撑才能站稳,哪里还有兵血可喝?再说了就是偶尔发下写钱粮,那也要紧着将养亲兵,哪里还有闲钱打点上下?所有在边军里一个职位做到老死的人那是俯拾皆是。
如果这次,得老天照顾,对付这些自己就打的热火朝天的杆子,那自己就可以得多少人头?
虽然内地叛乱的人头不如那些鞑子人头值钱,但是,十个顶上一个还是可以的,即便是这样,那算下来,斩获是多少?那是多大的军功?没想到自己一个冷板凳的副总兵,竟然一下子捡到了这天大的战功便宜。
想到这里,就拿眼睛看向一向和自己搭档的钱赞画。
钱赞画将事情仔细的想了一阵,的确想不出杆子这期间的奸诈谋划,于是一拍桌子豁然站起大声道:“此天赐良机也,我等正可趁贼人内讧火拼一战收复县城,尽歼米脂贼人,然后行犁庭扫穴,彻底扑面多年困扰陕西匪患,报皇上知遇之恩,替巡抚老公祖解当前陕西危局。”
“对,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正可马上发兵,做了这大功劳。”张县令更激动的是浑身哆嗦,喃喃道:“真是老天开眼天助我也,我们就等他们几方杀的难分难解的时候,立那不世之功。”
满屋子原本惶惶不可终日的米脂官吏,更是摩拳擦掌,就好像那不世的大功便是唾手可得了。
“但现在我们却要掌握一个发兵尺度的问题。”钱赞画这时候却表现的稳坐钓鱼台,慢慢的背手在众人满前一面深思一面踱步。
大家马上伸过头来问道;“什么度啊。”
钱赞画见大家都被自己的神态折服更是得意,哈哈一笑道;“那就是,万一真的是贼人火拼,我们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过分刺激对方,现在我们刺激对方,就会让他们捐弃前嫌,继续团结起来和我们死拼,那样我们就失去了一次稳坐渔翁的机会,”
“这却又是为何?”那副总兵真的糊涂了,一脸茫然的问道。
钱赞画很是鄙夷了一下这帮笨人,但自己也不由得意起来,没有这帮笨人,哪里还显得自己的睿智?我们读书人就是比你们这些粗鄙的军汉高尚一等啊。
“因为我们要拖时间,时间对我们非常重要,”看大家不解的样子接着解释道;“第一,时间越久,那战火就越旺,那样那些杆子就都打出真火来了,也就欲罢不能,贼人死伤就越重,那对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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