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哥,沈叶羽。”
一个声音从身后悄悄递了过来,不必回头,孙火也知道沈迦瑶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脸上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容。
“迦瑶,听说前几天你在经贸大厦里又和人赌,而且还破天荒地输了,这可真是史无前例啊~~”沈叶羽一脸坏笑看了看这个总是让自己操心的妹子,然后把视线锁定在了孙火的身上,上下左右前后看了个遍。
“你就是那个赢了迦瑶的小伙子吧,嗯,不错,不错,年纪轻轻,有前途。”沈叶羽一手托着下巴,一连说了几个不错,最后才下了一个总结性的定论:
“哈哈,终于有人替我报了当年百连输的仇。你待会儿有空吧,我请你喝一杯~”
“这个人,是你哥?”
孙火怀疑地比对着沈迦瑶和这个叫沈叶羽的青年,除了两人的眉宇间依稀有些相似,其他压根儿就找不到任何的共同遗传。
再仔细观察下去就会发现,岂止是外貌,连两人的性格也是大相径庭。
“没错,虽然极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确是我哥。
不过,哥啊,那么点芝麻大的小事,你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小妹我倒真是佩服。”沈迦瑶笑嘻嘻地冲着青年挥了挥手,青年淡眉一笑,把视线放回到了孙火身上。
“不过啊,赢虽然是你赢了,但能以寒鱼匕首来作赌注,你这出手未免也太阔绰了些吧。”沈叶羽话锋一转,冲着孙火笑了笑。
“所以啊,难怪你会被这么多势力给盯上。现在麻烦找上门了,大长老点了名要找你,这下就是想溜都不成了。不过你也不用急,大长老那老头子,其实还是挺和善的,比起其他几个老家伙都好说话,你只要说实话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沈叶羽拍拍孙火的肩,用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说道。
话说到这份上,尽管孙火还是坠在云里雾里,但有一件事他是可以肯定了的:寒鱼匕首惹的祸,正主找上门来了。不再是那些零碎的小鱼小虾,而是成建制的庞大势力,开始卷入进来了。
“那把匕首,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沈迦瑶一脸好奇,下意识地紧了紧手里的小提包,在那里,片刻前刚赢得的赌注正安静地缩在鞘里,没有一点异样。
到现在为止,沈佳瑶只知道寒鱼匕首上蕴含的风系能量十分得纯粹,对风系术法师的修行大有裨益,所以她才十分得在意,想方设法地要把它弄到手。至于别的,倒也没怎么注意。但照现在这么看起来,上面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
“寒鱼匕首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人对它的来历比较感兴趣。”沈叶羽若有所思地浅笑几声,然后面对着王坤永的方向,嘴唇轻动了两下。王坤永的表情立马色变。
“这件事,连你也知道了!”
“整个术法世界现在都闹翻了,一下子失踪了那么多人,包括两个术王一个剑圣,这么大的消息又能封锁住多久。我的消息再不灵通,但眼皮底下的事情,还是知道一点的。”沈叶羽大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又抬头望了眼月亮。
似乎,似乎今晚的月光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亮得有些夸张,是因为中秋的缘故吗?沈叶羽不着边际地遐想了几句,然后回过神来指了指一旁严阵以待的术宗部。
“不过,二伯,何图那变态已经走了,术宗部恐吓的作用发挥完毕,仗势可以收起来了吧。呵呵,用不着这么紧张兮兮的,气氛再放轻松些。哦,对了,还有这个小孩,大长老只是说带人过去吧,看样子他只是个普通人,要再这么包围着,传出去,恐怕要辱没了风行战团的名声……”
王坤永看了看身后的术法师,也觉得的确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毕竟在孙火身上他感觉不到任何力量的波动,这也就意味着孙火的价值仅仅局限于提供一些情报,除此以外这个少年的威胁性并不会比一只苍蝇大多少,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孙火这个人,忽略了小巷里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于是他挥挥手,让一旁的术宗部先行散去,只留了个蓝衣宽袍的白发老者继续待在小巷里。
这么一来,小巷里顿时冷清了许多,只剩下稀稀落落的5个人。孙火低下了头,嘴角浮现一丝奇异的笑容。
沈叶羽和王坤永的这一言一语,孙火自然是都看在眼里,虽然他没有听清楚他们是在嘀咕些什么,但这个世界上,除了千里传音术,却还有一种叫唇语的东西。
而且恰好,这两人低声而语的角度,正好毫不设防地暴露在孙火的视野里……
于是,在这个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的角度,孙火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很难形象地描述出孙火这个时候的笑,这种笑容干净而理智,就像珠穆朗玛峰上的积雪,洁白却不带半点温度,浸透了恍若隔世的缥缈感,只是纯白的茫茫一片,但白得让人舒心。
孙火在这时一笑,不是因为他看懂了这两人的唇语,而是因为他知道,事情可以结束了,他在莫名其妙间卷入的这场漩涡,终于可以抽身而退了。
而解开这一切的钥匙,是沈叶羽之前悄悄说的两个字:平阳。
半个多月前发生的,震动整个中国术法界的‘平阳事件’。孙火很快回忆起了何图当初说的话,并从中分析出了答案。孙火现在一直被搞得这么被动,只是由于他不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样的事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原委了,那问题就不大了。
孙火舒畅地浅笑,把所有的郁闷都在这一笑中溶解掉。但他却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把他忽略了,只要是见识过了他的头脑,没有人会再把他忘记。
见识过孙火智慧的人,在场只有一个--沈迦瑶目击了少年的这个笑。
在此之前,沈迦瑶见到的孙火,都是一副木雕式的表情,沉稳地仿若死水,起不了半点涟漪,即使是他偶有笑容,那也只是客套的应付--完全像是戴了张面具。
而现在,她看到了孙火的真笑,看到了这个气质神秘的少年所戴的面具在无意中破了道口子,从中露出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真正心情,看到了这个冷得像团冰的少年,其实也有着阳光般的笑。
这个发现让沈迦瑶心里痒痒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恶劣习惯,她早在七岁时就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实践,为了弄明白‘风’的奥义是什么,她曾把一个表亲的房间搞成了个简陋的对流实验室,另外还在里面加入了些实验道具,诸如砖块石头之类的东西,再把那个一天前从她手里骗走了棒棒糖的表亲锁在了里面,用来观察实验的效果……
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只猫,沈迦瑶的好奇心在看到孙火的下一个动作时,终于无可救药地爆发了。
而让她爆发的这个原因,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
不知什么时候,夜空中皎洁明亮的月光,忽然便成了一幕银色的光华,垂直着从天而降,瞬间就吞没了少年的身影,而空间也在同一时刻奇异地扭曲起来,彷佛是张褶皱了的纸,发出咔嚓的碎裂声。下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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