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错过

那女子也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也因为如此，他们便与夏谷儿他们错过了。

    姜辰这几天过得实在是不痛快，他以前是巴东城里有名的小贼，几天前经自己的远房亲戚介绍，才加入了飞马帮，原本以为自此以后便可以飞黄腾达，那里知道却被派去看守那一向没有人光顾的巴东分坛。尽管这分坛就位于巴东城内，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里便是一两年也不会遇到什么事情的。

    姜臣虽然心中不满，但总算是可以结束那朝不保夕的生活，而且一个月还有二钱银子的月规钱。所以也就打算在那分坛中安心的待下去。可是那曾想他才待了不过两日，便有个凶神恶煞般的男子找上门来，那人疯疯癫癫的，一进门就高声大喊：‘打劫’，他那一嗓子便吓的所有人都跑掉了。这巴东城中谁不知道，飞马帮的总坛是在北郊的飞马牧场中，这里只不过是个打听小道消息的地方罢了，只有疯子才会来这里抢劫。所以在那人一进门的时候，大家便认定了那人的脑子一定是有问题的，因此所有人才会四散而逃。毕竟那人若是发起疯来，只怕难以控制，若是被伤到，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姜辰当时本来也想逃的，可是他新来乍到，又那里知道该往何处跑，转眼间所有人都跑掉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他无处可逃，心中的凶性反倒被激了起来，便想转身同那人拼命，可抬眼一看那人身后的女子，心中却是一懔，那女子长得美丽之极，比城东飘香苑的红姑娘柳叶还要美丽千倍万倍，但一双银色的眸子却森冷怕人。做为巴东城里最有名的小贼，姜辰看人的眼光还是极准的。虽然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但他心中却明白：那美丽的女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招惹的。

    他心中有了这样的念头，满肚子的勇气立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也不敢动弹，反倒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那疯子也不理会姜辰，发疯似的在屋内翻找起来。他找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可拿的，最后只得随手拿了两条板凳离开了，那疯子走的时候还吩咐那美丽的女子将姜辰放在桌子上的茶壶也一同带走了。

    姜辰也因此而更加确定那人果然是个疯子。因为即便是像他这样的小贼，也是不屑于去拿那两条破板凳的。不过那女子所拿走的茶壶，姜辰倒是觉得有些可惜，那茶壶虽然有些残破，却是正宗的汝南官窑烧制的，姜辰用了两年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那疯子离开以后，姜辰便立刻跑来飞马帮报信。刚巧在半路上便碰到了飞马帮的副帮主杨益，他想趁此机会多讨两个赏钱，便将今日之事说了，他不好意思提及自己被吓哭的情状，又想多讨些赏钱，自然便把那疯子说的恐怖无比。恰巧他最近听人说起江湖中出现了一男一女的雌雄大盗，唤做什么‘狼狈大盗’，便极力将那疯子和美丽的女子按照他想象中雌雄大盗的样子描绘起来，只说的是天花乱坠，却只口不提那怪人背着的小女孩。在他想来，雌雄大盗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带着孩子四处抢劫的。所以若是将那孩子也说出来，只怕杨益不肯相信，所以便瞒了下来。他罗罗嗦嗦的说了许多，本意只是想讨些赏赐，可谁知道杨益竟然深信不疑，而且马上调集人手去追杀那疯子。连刚刚运来的八百匹战马也顾不得了，反倒是把他和其他人一起留了下来看守马匹。

    姜辰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杨益追到了那个疯子，那样一来，自己的谎言怕是立即便会被拆穿。他心中不安，只觉得后悔莫及。想要马上逃走，却顾忌着另外几人，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在心中暗暗埋怨自己贪心不足，活该如此。他正这般想着，却突然见到远远过来一男一女，仔细一瞧，可不正是早上见过的疯子么，通往巴东城的官道只有这一条，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避开杨益的。姜辰正要上前劝说他们离开，省得被杨益撞上，却见到坐在那疯子肩膀上的小女孩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马群，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那疯子却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向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