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
毘沙门天眼角抽了抽,她从没见过有死灵这么“看得起自己”的,也从来不知道收神器这么麻烦。或许,自己今天出门前应该翻翻黄历?不管怎样……
毘沙门并起二指,在空中边画边道:
“既无归宿,亦无法如愿逝去的你,给予归去之地,吾名为毘沙门,获持讳名,止于此地,假名命汝,为吾从仆,从此尊命,其皿以音,谨听吾命,化吾神器,名为焱,器为焱,来吧,焱器!”
“焱”字浮现,寒月化为一束白光,飞向了毘沙门天手中。两者接触的瞬间,一些画面竟然开始连续的放映在毘沙门天脑海里—
—那是神器死前的一生。
白光散去,毘沙门手里,多了一把色泽暗红的长刀,刀柄上刻有月亮的纹样,配有炎色的剑穗。
只不过
“没有剑尖?”毘沙门看着手中的残缺的刀,面色有些凝重。一般来说,只有被妖怪侵蚀过的死灵,才会无法变成完整的神器。那……
这只是什么情况!?
一边,寒月只知道面前的女人在空中写了一个“焱”字,好像说是自己的名字,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她正被毘沙门抓在手中,她也到了另一个空间里。
身边渐渐有人围了过来,寒月,不,现在应该叫“焱麻”,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后背却好似碰到了一堵墙,不让她离开。
还在思考“断刀”问题的毘沙门,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很慌乱,她知道,那是焱麻的感情。死灵变成神器后,其几乎所有的感觉都会和所属的神明相连,而心中的罪恶,比如:恐惧,嫉妒,愤怒等,则会变为疼痛刺伤神明,让她了解。
“没事的,他们都是我的神器,是同伴。”
同…伴?
焱麻看着一个个面色不善的同伴,已然开始后悔答应成为女人的神器了,就算是愿赌服输,她也可以耍赖啊!!
唉,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忘记人对于轻易得到的东西,是不会珍惜的。这么看,神也差不离啊。
“喂,小子,你刚才是不是调戏了毘沙门天大人?!”
焱麻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的男人,抱着手,眼神凶恶的盯住她。
“干什么?因为我做了你早就想做的事,所以恼羞成怒了?”焱麻有意无视了对方眼里的敌意,笑呵呵的打着趣。
然而她忽略了一个致命的地方:这位毘沙门天大人在其他神器的心目中的地位。
在她看来,毘沙门只不过是个很能打,还会点邪门歪术的人罢了。
而其他神器,可是从心底里尊敬爱戴这位武神大人的,他们都是毘沙门最忠诚的信徒,以神的喜为喜,以神的乐为乐,先神之任为己任,全心全意侍奉神。
在这群狂热的信教徒耳里,焱麻这句话绝对是大逆不道,而且带有羞辱性。
男人的脸瞬间就阴沉下来,几步上来揪住焱麻的领子,“混蛋!你再说一遍试试!”
“住手,会刺伤主人的!”其他神器上来劝阻,“对方只是新人,算了吧”
神器的骚动让毘沙门的脑袋微微疼痛,她真的开始后悔今天出来没翻黄历了。
男人突然的愤怒让焱麻呆愣在原地,拉扯让她本就宽松的浴衣渐渐敞开……
无意间扫到焱麻的胸前,男人猛然瞪大了眼睛,慌忙松开焱麻,跌坐在地,脸上火红一片,“你,你,你是女的!?”
焱麻呆呆的望向自己凶前,卡顿的大脑慢慢运转……
我KAO!哪个禽兽把我浴袍弄开的?!焱麻也红了脸,急忙拉住衣服裹紧自己,嘴上还不忘逞强“怎么,你已经浅薄到非要看凶才能辨别男女吗?”
“我,我…”
这下,纵使男人有再大的火气也消失的一干二净,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好。他就奇怪了,明明焱麻才是被吃豆腐占便宜的那方,为什么现在搞得他像被人看光的小媳妇一样紧张羞涩,就差喊“臭流氓”了啊!
毘沙门一手痛苦的捂住脸,刚刚有神器刺到了她的后颈。
她不该心软的,真的不该心软的,这样的孩子,就算她不管也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吧!
其实不能怪自家神器被吓到,当她知道焱麻是个女孩时也惊讶了一把。她实在无法把那个在战斗中冷血老练的武士和一个16、7岁的小女孩画等号。但是,这么能闹腾的神器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俗话说得好,缘分这东西,冥冥中自有天意。那她毘沙门天遇到焱麻,就是上天挖了一个坑摆在她面前,她居然就严肃的跳进去了,且从此就没爬上来过!
毘沙门是被噩梦惊醒的,她看见焱麻分裂成了无数个小焱麻,整天围着她贱兮兮的嘿嘿笑,拉扯她的头发,在她脸上涂鸦,将她的文件藏起来,在她沐浴时进来泼水捣蛋……她赶走了一波还有一波,踢,踢不走,甩,甩不掉,就知道围着她嘿嘿笑…………地狱啊
她揉了揉眉心,发现自己正睡在工作室的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
和某个整天只知道玩的笨蛋不一样,兆麻总是这样…
毘沙门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伸了个懒腰,坐在办公桌前,背负众多祈愿和痛苦的武神,“毘沙门天”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