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他,“不,我愿意!”
好像有点太急了,这下沈朝夕连耳根一起红了。徐慕一侧头,就看见如晚霞一样,红彤彤一片,不免笑了起来。
沈朝夕只好立即解释,“我是因为饼干。”
“哦。”
“真的。”
徐慕只是笑笑。
沈朝夕撇撇嘴,有些无奈地说:“其实我很少逛街。”
“在巴黎也很少吗?”巴黎每年冬夏有打折季,对于许多女人来说,满街的“”简直能让她们热血沸腾。从前的沈朝夕不是个喜欢购物的人,只喜欢甜食。好像,现在的她也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对甜食情有独衷,依旧喜欢吃巧克力味的一切。
她骨子里的那点执着劲,半点都没有变。
徐慕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一点点蔓延开来。
“对啊。”
“不会吧,香榭丽舍大街也不去?”徐慕想了想,突然又笑了起来,“不过,你也不会喜欢LV。”
“为什么。”
“你像是背帆布包的人。”
背什么包还能看出来?虽然,她确实喜欢背帆布包。
回到酒店,徐慕拨了国内的电话,“时医生,下午好。”
时差六小时,国内此刻还是下午,心理医生时致刚刚结束一场谈话,语气里都是倦意,“徐先生,你那边应该是晚上了吧?打我电话是你,还是她想起了什么吗?”
徐慕沉默了片刻后才说:“是我。”
“恭喜。”
对于她的恭喜,他没有半点喜悦。
如果早知道当年那场心理研究的试验其中有一项是忘记自己最爱的人,他或许就不会同意参加。
“我只是想问,她的情况。”
时致从书架上找到沈朝夕的档案,慢慢翻开——
上面记录着沈朝夕的一切,以前病情。
“她的情况和你不同,暂时不太可能想起所有的事情。”
“我知道。”
时致笑笑,“你希望她想起一切吗?”
“我不知道,但她现在过得很好。”起码没有以前的烦恼,活得快乐自在,不再自卑,这对她来说,很好。
“那你呢?”时致对他的想法感到困惑,“你就不想再和她在一起?”
徐慕想了想,“如果她愿意让我陪着,我就会陪着她。”
“如果她想起了你们曾经的一切,要离开你呢?”
“只要她想,我就为她做到。”
“真感人。徐慕,作为一个女人,我很感动。”
“谢谢,我有主了。”即使这位主似乎还没有所有权的意识,不过徐慕还是很自觉地将自己归了类。
“徐先生,说得好像所有女人都对你有企图似的。”时致对他的自恋已经无言以对了。
“哦,我只是防范于未然,毕竟像你这样研究心理的人,很有可能是变态。”
突然被说变态,时致强忍着怒气,要不是徐慕曾经救过她,她才不会忍下来。她可是一个充满感恩心的人,即使对方是个口舌招摇的人。
“有没有对你说过,和你聊天是自虐?”
徐慕淡淡地说:“现在有人说了。”
“我有点同情沈小姐。”
“她只需要羡慕,不需要同情。”
“好吧,感谢强大的我,没有在认识你的这几年里,被你气死。”时致简直无法想象,沈朝夕居然能忍受这么一个人。
“原来你对死有这么强烈的执念。”
要是徐慕在她眼前,她非常想狠狠地踹他一脚,此时此刻,她很想把手里的手机砸了泄愤,不过想起这是她自己的手机,没有动手,只是强忍着那些起伏的情绪,“至于她其他的情况,沈柠果然对这个女儿好得过份,当年为了博她一笑,买了获奖名单,假造了事实,啧啧,佩服。”
所以,她当年确实没有获奖,徐慕不免有些担心沈朝夕。
“那……”
“放心,我没你那么损,不会吊你胃口。”时致冷哼了声,“这个消息各大媒体都收到了,至于发不发,得看微光娱乐公关的本事了。其实这个消息发出来,完全可以当作是为你们那个节目作宣传的炒作。”
“节目宣传就不用你费心了,帮我继续看着,谢谢。”
“记得付钱。”时致说完这一句,果断挂了电话。
沈朝夕到底还是带着他逛了巴黎,上一次是他带她走孟买,这一回又换过来。
想到这一路还会有许多和他同路的机会,沈朝夕的心情非常好。
并没有带他去名胜古迹,反而带他去了凡尔赛展览中心。
巴黎是个充满展览会的国家,沈朝夕很少出门,却仍然抗拒不了每年在凡尔赛门展览中心举办的巧克力展,甜到忧伤的巧克力始终是挚爱。
人总会对某些东西有执念,有些人易变,有些人专一。
沈朝夕是一个一心一念的人,从始至终,不愿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