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发现,师伯最近很不对劲?”
眼看就要到家了,方成绪却裹足不前,问身边的楚家奇。
楚家奇没啃声,不过旁边的夏瑜倒是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觉得师伯不对劲呢。”
“走吧,可能是师伯被卢悦吓住了。”管妮望望不远处的灯火通明处,“楚家奇,你要管管飞渊和卢悦了。”
“他管?别是笑话了。”苏淡水推开方成绪,瞅都没瞅一眼楚家奇,“除了那把剑,他还知道什么?”
楚家奇抱着怀里的剑,看着一个个叹息走过去的同门,头一次觉得剑很烫手。
是他不想管卢悦和飞渊吗?
不对,师弟向来听师妹的,只要管好师妹就行了。
可是,是他不想管卢悦吗?
楚家奇在心里叹息一声,他们这些人知不知道,残剑峰连他带师父,都归卢悦管?
虽然这些年,她在堕魔海,可残剑峰的运行,一直是按她当初设定的路线走。
连他年年的收益,郑爽也是按着当初卢悦跟她说好的事来。
师妹……
楚家奇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楼房,独目幽深,那里的二楼是东亭宗的临时驻地。
卢悦做事,向来有分寸,这次……很不对……
什么时候打人,能把自己手骨打断打裂的?
如果师妹真是这样一个没分寸的人,不要说进堕魔海了,早在一线天就没了吧?
这世上,能让她不顾一切,不惜两败俱伤的,一直以来,明明只有谷正蕃才对。
丁岐山?
楚家奇站在路中间,想起很早很早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
磐龙寺的道魔交流会,还没长大的师妹,遇到在一起的丁岐山和谷令则,一路奔回驻地,那好像从九幽地府喷薄而出的戾气……
吓住了他,也吓住了时雨师伯!
紧接着时雨师伯就把她罚到磐龙寺扫地。
现在弃疾师伯也发现不对了吧?
丁岐山吗?
楚家奇眉头深锁,竹河真人也就罢了,可云隐掌教的面子……
他是喜欢剑,喜欢剑的一切形态,可不代表就真的对外面的事,一点也不知道。
这些年,申生师伯与云隐掌教合作愉快,共同把天地门的蠢蠢欲动,死死压制在归藏界一角。若因为一个姓丁的,打破现在好容易形成的局面,实实太亏。
可是……师妹,想到卢悦,楚家奇再叹一口气。
“二师兄,你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啊?”
回到家,推开房门第一眼见到的是扬着笑脸的师妹,楚家奇脸上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今天怎么样?那里还疼吗?”
“好多了,师兄,你怎么回来得这么迟啊?”
卢悦在他房间就跟在自已房间一样,一边说话,一边帮他倒茶,“我都等你一会了。”
“坐!”楚家奇接过茶,“路上……我在想怎么帮你出气。”
卢悦嘴巴咧了咧,“那你想到了吗?”
“没!”楚家奇正视自己的师妹,“你给师兄一段时间,我会一点也不惊动别人的,把丁岐山解决了。”
卢悦沉默下来,今天收到洛夕儿的传音符,丁岐山怎么骗谷令则的事,她也知道了。
“你不停地往归藏界送光核,想来也知道东亭宗的云隐真人。”
卢悦点头。
“丁岐山能到代表东亭宗参加三千界的弟子交流会,虽是竹河真人提名的,可云隐真人其实对他也寄予了厚望。”
卢悦知道师兄要说什么了。
“虽然丁岐山人品方面是有些问题,可他灵根资质都还不差,东亭宗不可能因为……因为你说不出的理由,就那样放弃他。”
卢悦看了师兄一眼,那个说不出的理由,好像话中有话啊。
“卢悦,师兄已经修出无形剑气,可……要等这个风头过去,我才能朝丁岐山动手,你明白吗?”
卢悦眨了几下眼睛,确定自己确实没听错后,呆在那里!
前面二师兄好像也说了这话,可……
“傻丫头,”楚家奇叹口气,“师兄相信,你既然那么恨丁岐山,那就一定有理由。哪怕这理由不能付之于口,师兄也相信,丁岐山在你那里,确实是该死的。我是你师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卢悦低头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师兄,喝茶!”
千言万语,只化成两个干巴巴的喝茶,卢悦自己也是醉了。
师兄连理由都帮她想好,好一个不能付之于口的理由。
可不就是不能付之于口吗?她能告诉他们,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吗?
可是重活一世又怎样?这一世的人,与上一世的人,到底因为她的改变,变得不太一样。
就好像……谷正蕃。
他一直不服,站在他的立场,甚至他都没错。
他想筑基,活个两百年天寿……
明明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他生她一场,传她血脉,却情愿扔泥地里,也不给他,他怎能服气。
修仙世界从远古慢慢传下,奉行的是妖兽世界的弱肉强食。
这些……她无法认同。
凡人还说虎毒不食子,舔犊之情人人有……
可……事实上,现在的修仙世界,在很多人眼里,哪怕亲生父子也是竞争关系,为了活命,甚至可以自相残杀。
她抱了那么多幻想,虽然被现实一一击败,可她也有努力,从十一岁到十三岁,在没有丹药,灵气匮乏的凡人地界,进阶到练气二层,为什么他就不能把目光多给她一些。
他带走了谷家的所有人,只留了她一个……
“又疼了?”
卢悦捂住抽抽疼的地方,等着这一阵过去,“没事,一会就好。”
好个屁!
楚家奇看着师妹额角渗出来的汗珠,攥紧了拳头,独眼有些发红。
师妹连二次天劫都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无事,却因为丁岐山,一再诱发……
他知道心疼的感觉什么样!
他眼睁睁地看着爹死的时候,眼瞎腿瘸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再不报希望的时候,那种疼……
直到现在,每每想起,也一样无法压制!
“师兄这就去帮你把他解决了。”
“师兄!”
卢悦一把抓住他,“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与丁岐山之间,远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卢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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