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相待,白云相爱。
各处楼宇错落有致,更有无处不在的浅粉深红桃花相印其中,连人走进那片花海,在夕阳的映照下,好像都变成了花仙子。
卢悦站在窗前,眉眼不自觉地弯起,她喜欢尽情呼吸的感觉,喜欢再不用撑着灵气护罩行走的人生。
更喜欢这个……无限多彩的世界!
谁家兴废,谁家成败,在这一刻,无限远去。
“……想下去?”飞渊站到她旁边,“若不然,我带你出去溜一圈?”
“可以吗?”
“当然!”
卢悦有些小迟疑,师兄师姐们在交流台那里,一边打架,一边还要帮她劳心劳力,她这样为了一时快乐,出去玩,拖他们后腿……
“那我们从窗户溜,你带我跑远点,要不然被管师姐或是苏师姐发现,一定要骂的。”
飞渊闷笑一声,拉住她的手,正要闪遁,远处一个正往这边来的女修好像感觉到什么,仰起头来。
卢悦松了飞渊的手。
“是谷令则,你要是不想见她……”
后面的话,被卢悦一个眼神给咽回去,飞渊摸摸鼻子,他发现,哪怕他早就化为人形,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人族复杂到极致的感情!
“你不明白的。”卢悦脸上露出有些飘忽的笑,“该来的总是要来,我和她终要好好谈的。”
谷正蕃的那枚储物戒指,还在她手上,她得交给她。
她们是双胎姐妹,在父母缘上,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若说没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谷正蕃再不堪,面对谷令则时,大都是幅慈父样子。
娘呢?
卢悦悠悠叹口气,那位亲娘以为给她选了一条最好最安全的路,结果呢?
还在堕魔海,她就给谷令则发信,跟她说谷正蕃是魔了,以后,不能再两边倒……
卢悦咬咬牙,事情她已做下,要怪,就怪好了。
谷令则进来时,飞渊非常想赖着不走,可被师姐的眼风一扫,他还是只能乖乖关门走人。
这个谷令则,摊上她就没好事,飞渊迅速转了好几个圈,发现他无法可想。
只要卢悦对她还有一丁点感情,他就不能轻举妄动。
“坐!”卢悦亲自给她倒茶,“正好,我也要找你。”
谷令则默默地拿出一个玉盒,慢慢推过去。
卢悦认识这玉盒,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这是她让池溧阳带给她的。
现在还回来是什么意思?
绝交吗?
绝交就绝交,当她好怕?
看到妹妹眼中再没掩饰的怒意,谷令则就知道她想歪了,“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我连一句话都没说,你就把你以为的事,安到我头上,算什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让池溧阳带给我八千光核吗?我取了四千,这里还有四千,你自己花。”
卢悦呆了呆,昨天还是一幅不想看到她的样子,现在又这般,是可怜她了吗?
谷令则看她胸间起伏,不知为何,突然之间,感觉有些好笑,“你是觉得我可怜你?”
卢悦怒瞪!
“怎么还是这么傻呢?”
“我怎么傻了?”
谷令则伸出一个空空的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一下,上面那个隐性的储物戒指闪了一闪,看到妹妹呆滞后,有些羞红的脸时,忍不住伸出手。
“啪!”
“不准扭我脸!”
卢悦愤怒的声音好像还在,谷令则被打,缩回的手也停半空,两人都被这一场景唤醒了某些记忆……
一齐愣住!
“……你的可以是我的,我的自然也可以是你的。我也知道你不缺这个,可既然是做戏,就要做全套的,若不然不是太假?”
谷令则按下心底的那份酸涩,当初她们常常玩闹,她最爱的便是捏卢悦的脸了。因为此,娘在背地里,可是打过她好多下。
“昨天……我只是突然之间觉得,我真正的爹,应该早在我冷血旁观,谷家对他出手时就死了。他的死,也有我的责任,我其实……其实也是刽子手……”
卢悦揉揉额,那个储物戒指,她应该怎么拿出来?
“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到底……,你不要再怪我了行吗?”
她有怪过她吗?
“……咳!你的东西,如果你愿意,可以是我的。不过我的东西,只是我自己的。”
话说得有些绕,不过谷令则的嘴角却翘了起来,她的东西,自然可以是妹妹的,这就够了。
卢悦一口血咔在喉间,面对亲姐的微笑,她怎么有种,无理取闹被她哄的感觉?
“既然不生气了,那我们还是好好算算账吧。”谷令则敛下脸来,“你让池师兄,给我带那什么点心,你怎么好意思的?既然已经会做了,再做一份就是,至于要把那……那么又苦又甜的东西,让我天天受罪吗?”
卢悦抿抿嘴,送那点心时,她就是要她天天受罪的。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知道谷正蕃是干魔的?”
就知道,要问这个。
谷令则低头,“干魔是什么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在你去极北养伤的时候,听说那里又出魔物,寻找各个共同点,发现都与你有些关系,又知道他还活着,才开始怀疑……。”
开始怀疑到最终确定,好像要过很长时间。
卢悦叹口气,凭谷令则在处理家事上的黏糊劲,没有确切证据,她无论多怀疑,也不会在旁人面前,露一丝半点不对的。
“……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看着递来的储物戒指,谷令则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盯着卢悦,可是妹妹的样子,意思分明就是那人。
谷令则的手抖了抖……
“咚咚!”门才敲两下,飞渊就推开进来,“师姐,凤瑾凤道友来了,你……”
“请进!”
卢悦即松一口气,又有些遗憾,狠狠挖了飞渊一眼,这家伙连敲个门都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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