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齐氏早已坐在正厅的罗汉床边,床边搁着一个半人高的熏笼,一个小丫头正在给她捶脚,仔细一瞧,那小丫头不就是翠柳什么的叶儿么?
“都来了?亲家母,快些请上座。”刘齐氏连忙坐起来,伸脚把叶儿踹得滚去一边,骂道:“没眼力界的狗东西,没瞧到家中来客人了么!”
陈氏撩起眼皮子看向她:“你是富贵命,这种迎来送往的事,哪里适合你做。”
说到这儿,她示意跟在身后的薛大河媳妇薛大婶,把她披在外头的墨色锦缎镶毛斗篷取下来:“屋子里暖和,到也不必再披这厚重的东西。”
刘齐氏的目光微闪,那般好的刻丝锦缎,她曾见过黄府有个少奶奶曾披过,听说,要十两银子一个斗篷。
薛大婶帮陈氏取下斗篷,跟随张桂花一起来的卢姑姑忙道:“老夫人,手炉里的碳该添上些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锦袋,这时,薛大婶已经从陈氏手上接过手炉,卢姑姑把切得不过半指长短的碳添到手炉里,又细心地吹了吹,待得火旺了,这才把手炉给了薛大婶,让她拿去给陈氏。
刘齐氏的心里十分不疼快,不过是个寡妇,在她面前得瑟个屁!
再如何,她也是没了男人的人。
却不想,陈氏的丈夫固然早逝,但却得了一双好儿女。
也算是晚景安康。
可惜,刘齐氏这会儿被陈氏刺激到了。
一门心思琢磨着想嘲弄陈氏一番,便便从头到尾,那架式如同一个正经的老太君。
刘齐氏只会埋怨别人,却从来不反思自己有何过失。
“娘,娘!”刘小兰欢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道粉红的身影跑了进来。
刘齐氏见了自家么闺女,心情好了不少,又见她换了一身桃花心中又不大喜,问道:“你怎地不穿那套大喜的衣服?那个正红最适合你。”
刘小兰小嘴一撇,眼睛一挤,热泪在眼窝里直打转。
“娘,有人有样学样,女儿不想跟她一般模样。”
她说这话时,侧身看向刘稻香。
今儿,来的一行人中,就属刘稻香最出彩。
刘稻香忍不住翻白眼,早知如此,她就让自家姐姐妹妹们全穿上大红,偏这两人性子左怪,都不喜穿大红的衣裳。
她低头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眯眯地说道:“刘家,嗯......”她想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正经称呼刘小兰,后又道,不如还是叫小姑吧,不过,她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刘家姑姑,这大红也是挑人的,不是谁穿了都能瞧着顺眼,再说了,你也没提前打发小丫头去我家吱会一声啊,不然啊,我一定不会跟刘家姑姑穿得一般模样。”
她说这话时,罗姑姑在后头把视线移去了别处,好叫人不发现她眼中的笑意,她家姑娘就是聪慧,如今骂起人来也知道拐着弯儿了。
罗姑姑表示,甚感欣慰!
“娘,听说苏公子来了,可是,可是......”刘小兰想起刚才的事,两条小短腿就抖个不停,那站在她家正屋门口的,两个络腮胡大汉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想进去见见苏公子,给他行个礼,人家好歹是客人,她这个做主人的去见见也不打紧,谁知,那两蹲门神二话不说就拔剑!
“可是什么呀?你爹现在越发牛心左怪了,也不知听了哪个眼皮子浅的话,竟然越发不听我的了。”刘齐氏这话是抱怨给刘小兰听的,只不过,坐在东首座的陈氏,很不巧,耳朵特别尖,一下子就听到了。
她微微扯了个笑容,刘齐氏与刘大富离了心才好呢,这个刘齐氏坏死做绝,肯定不得好死。
“娘,现在是说这事儿的时候吗?苏公子来了,就在咱正房的正堂里,娘是主人,来了客人不是该去见见吗?”刘小兰不得不再次开口提醒。
刘齐氏闻言怒了:“什么苏小公子当真来了?”
“娘,千真万确,还是同了刘稻香那死丫头一起来的。”刘小兰无时无刻不想把刘稻香推倒,再狠狠地踩在脚下。
刘小兰不想说出早上那扎心的一幕,她不能便宜了刘稻香,万一把这事说了,那眼皮子浅的张桂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要抢了苏子烨过去,可怎么办?
刘齐氏的目光冷如刀霜,坐在那里板着脸问道:“可有此事?”
那架式如同三堂会审。
张桂花怒了,她家的闺女谁也不能欺负!
正欲开口反驳,陈氏这个最疼刘稻香的老人抢先开口了:“哟,怪事年年有,今儿特别多,真是太奇怪了,我说刘齐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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