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吃过晚宴后,唐九生陪着水如月到郡守府的后花园散步,只有沈笑羽跟随在二人身后。水如月悄声问道:“小师哥,不对呀,你把那两个贼人擒了来,我一直在你身旁,也没见你和他们单独聊过天哪,他们怎么就降了你要绑了霍云生?你别是忽悠大家吧?”
唐九生瞧瞧除了沈笑羽之外已是左右无人,这才轻声笑道:“这是我和范先生的一计,不如此,怎么能击败城外那些人。今天咱们大获全胜,也不过斩首两千,俘虏三千多人而已,敌人还有两万多人呢,哪那么容易击败啊!力敌不如智取,霍云生和林贯芹有矛盾,和郝正通互相也不是很信任,咱们怎么能不利用呢?”
水如月很是疑惑,摇头道:“小师哥,你说的我不是没懂!你放他们回去就会激化他们矛盾吗?”
唐九生嘿嘿一笑,坐到后花园小人工湖旁的一块卧牛形大山石上,水如月也跟着坐在一旁,沈笑羽默默侍立在一旁。唐九生伸手捡起一块小石子,丢进湖心,慢条斯理道:“虽然已经抓了绿儿,可是咱们这个郡府里,仍然有牛满地的人在担任卧底,此时她听到原来林贯芹和郝正通已经降了我们,回去整顿兵马要来抓捕霍云生,她该怎么想?你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
水如月眼前一亮,悄声问道:“难道你和范先生要利用这个谍子,行反间计,让她帮我们传递信息,彻底离间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
唐九生笑道:“孺子可教也!他们自己不乱起来,就凭咱们城内这点儿兵马,想硬碰硬打败他们哪有那么容易!兵马上万,就不那么容易击败了,何况咱们新近拿下剑州,人心不稳。咱们今天凑了八千兵马出城作战,就已经是极限,城内几乎没有可用的兵,连衙役们都派出来巡街守城了!”
水如月颔首道:“嗯,不过他们又不是傻子,万一识破了这个计策,你还把他们放回去了,岂不是不美?”
唐九生哈哈大笑,“月儿,你就瞧着吧!他们
保证中计!对了,咱们还得通知一下重来和孙江东他们,让他们也帮忙演一把戏,城外一直深沟高垒的金成章也有了用武之地,到时咱们就把他们一网打尽,恐怕到时真会有人先过来投降了!”唐九生话音刚落,就听到令狐羽远远的咳嗽了一声。
很快,令狐羽飞奔着来到唐九生面前,躬身行礼道:“属下枭卫令狐羽,参见王爷!王府有信来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来,双手呈给唐九生。唐九生接过那封密信,先验了一下火漆封口,见没有拆动的痕迹,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令狐羽免礼,唐九生拆开信看完后,面有喜色,哈哈大笑起来。
水如月见唐九生非常开心,笑问道:“小师哥,这是什么事儿啊,你这么高兴?”
唐九生扬了扬手中的密信,得意道:“松山郡已经被赵铁衣等人和平原公主殷若楠、司空靖等人联手夺了,郡守萧成已经自杀,赵铁衣已经带人接管了松山城,子山先生和辛大哥已经派人赶了过去,移交松山郡的事务。渔江已失,松山也丢了,牛满地又失一城,又折一条臂膀,他那鹿野城已经彻底没有了援军!我不该高兴吗?何况还是三喜临门呢?”
水如月点头笑道:“这的确是应该高兴的事情,还有什么高兴事啊?三喜临门?”
唐九生点头道:“是三喜临门,没错!与此同时,湖州派了两千兵马押着粮草去救江州校尉程如高,而围着安舒那些巨匪打不下安舒,穷极无赖之际,搞起了窝里反,老龙山大寨主贺永江带人乘夜袭击了独峰山的独眼计天达,杀死计天达,还夺了他的兵,自己逃回山寨去了。解甲山的匪首张元元见势不妙,也带兵撤了!你说你听了这三个消息高兴不高兴?”
水如月眉开眼笑道:“这的确应该高兴,安舒之围解了,松山也已经收入囊中,现在就差没有活捉牛满地了!”
唐九生拍手笑道:“牛满地原以为我到剑州是来送命的,却没想到我会把他整的好惨!他想再从我手里把剑州夺回去,纯属作梦!等我收拾完剑州城外这帮家伙,我要亲自杀去鹿野城和牛满地谈谈心,就凭他也想在剑南道称王称霸?那也得问问我唐某人答应不答应!”
水如月若有所思道:“不知道殷权还会不会再派人救出牛满地了!毕竟他的血影堂也是无孔不入,目前看来,咱们家的枭卫实力明显不如殷权的血影堂呢!”
沈笑羽在一旁插了一句嘴,轻声道:“王妃娘娘何须担心,就算血影堂再厉害,在剑南道也摆不出那么多威风来!大不了让王爷多派兵,搜捕一下潜入剑南道的血影堂成员,就算抓不住,也要让他们整天提心吊胆的!他们自顾不暇,还哪有时间去救牛满地?只要他们怕了,我们就可以乘乱取事!”
水如月点点头,轻轻抚着沈笑羽的背,笑道:“嗯,你这丫头的主意不错!既然这样,这事到时就由你负责,带兵四处搜捕血影堂成员,搅合他个鸡犬不宁!到时咱们的笑羽姑娘也能书写历史了,在史书上也留下浓墨重彩的一页!”
沈笑羽吐了吐舌头,心中暗暗好笑,说的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沈笑羽摇摇头,一脸认真道:“王妃娘娘,奴婢只是个小人物,历史是由大人物书写的,还轮不到奴婢这种身份的人出头。”
唐九生瞧了瞧沈笑羽,微微一笑,“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历史,是由大人物和小人物共同书写的。放眼望去,一个一个全是大人物,那还怎么玩?放心吧,关于击败城外这两万余人,我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入夜,郡守衙门静了下来,剑州城也完全静了下来。静静的夜里,郡守衙门的后宅侍女们的住处,有一扇窗忽然轻轻推开,有一只鸽子悄悄振翅飞了出来,转眼消逝在夜空中。房脊上伏着三名黑衣人,那三名黑人眼睁睁看着那只鸽子飞走,这才悄悄跃下房来,轻轻潜入放飞鸽子的那个房间。
稍后,三名黑衣人扛着一个被打晕过去的侍女走出房间。彼此打了手势,两人留下继续观察,一人扛着那名侍女狂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