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涛手中的烛台落下,宋青松闪电般出手将烛台接住,将被切成两半的烛台合在一起,轻轻放在桌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柳花魁圆睁的双眼中满是骇然,死不瞑目,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宋青松的功力如此之高,速度又会如此之快。宋青松起身,走到柳涛面前,俯身轻轻将她的眼皮合上,脸上有些不忍,低声道:“美人如玉,可惜了!”
雅间的房门瞬间被撞开,一条劲装大汉闯入屋中,剑光缭绕,将宋青松裹在当中,宋青松脸色如常,只是伸出食指轻弹,一柄利剑便斜斜插入房梁,剑身颤抖不已。
那大汉吃了一惊,目视面无表情的宋青松,心想柳姑娘怎么不来帮手?一侧头却看见柳花魁已经被洞穿咽喉,闭着双眼,坐在地上,显然已是气绝身亡了。大汉刚要开口大叫,宋青松动如脱兔,欺身而近。
宋青松伸左手将大汉的右臂捉住,右手如闪电一般掐碎大汉的喉管,又一掌切出,大汉的颈骨已断,头垂了下来。宋青松将大汉的尸体拖到桌旁,和柳涛的尸体放在一处,又伸手按了一下桌下的机关,悄然起身,躲在门旁。
片刻后,有两个大汉从外面推门而入,见柳花魁尸横当场,刚要出声,宋青松又闪电般两记手刀,将两名大汉打晕,随后又将两名大汉用掌力震死,拖到屋中,扯烂半边衣裳,只见几人肩头都纹着一个蓝色月牙。宋青松皱皱眉,自言自语道:“四个,还不够啊,还有两个。”
宋青松又来到桌边,再次按下桌下的机关,又闪到门旁,片刻后,二楼的廊道里又响起脚步声,隐约还有一男一女在说话,男的问,“出什么事了?一会儿按一下铃?”
女的回道:“不知道啊!就一个姓宋的嫖客,能有什么事?算了,一起去看看吧!”
……
春意楼前院三楼的小雅间,姓黄的武夫坐在桌前,左手中握着短刀,肩头滴血,脸色冷峻,屋内春意楼的头牌玉珠姑娘已经卧倒在地上,身中四刀,气息全无。玉珠姑娘身前两个侍女也已气绝身亡多时。
姓黄的武夫倒了杯酒,仰头喝了下去,又从怀里掏出些金创药,撒在肩头的伤口上,扯下一块衣襟将伤口绑紧,起身来到窗边望向后院,皱眉道:“还没搞定?”
一盏茶的时间后,小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脸严肃的宋青松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刚刚送给老鸨的五百两银票,冲姓黄的武夫微微一笑,“走吧,老兄弟,都搞定了。”
雄纠纠的武夫看了一眼宋青松手中的银票,忍不住笑起来,“你啊!连喝花酒的钱都要给收回来,说你什么好呢?”
宋青松赧颜一笑,“穷日子过惯了,一文钱都是好的,况且,身子也没给咱们碰到,钱就万万不能给,我这人一向童叟无欺的!”说着话,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冷酒,仰头一饮而尽,将酒杯丢下,红着脸道:“这下可真是喝醉了,咱们走吧!”
两人悄悄打开三楼的窗子,纵身而去,先后隐没在夜色里,只听到歌声渐渐远去,终不可闻,“我曾誓死杀国贼,也曾酒醉杀花魁……”
第二天清晨,整座湖州城都震动了,春意楼当家花魁柳涛被人刺死在海棠阁内,死时半身赤裸,老鸨柳大娘也被人杀死在房中,春意楼另一位头牌玉珠姑娘被杀,两名侍女被杀,连几个龟公和护卫师父也被同时杀死,据说杀手事先伪装成京城来的富商。
郡守衙门上上下下都被惊动了,郡守大人更是对捕头们下了严令,限期一个月内破案,一时间满城风雨。
朱家别院,平西王殷权昨夜被唐九生惊吓后,连夜带众人离开,回了西南道,只留下化骨道人在这里善后。得到春意楼中出大事的消息后,化骨道人也是目瞪口呆,杨靖忠的东卫被严密监视,昨晚没有动作,唐家两院也被严密监视,也没有任何动作,这桩案子会是谁做的呢?
要知道,春意楼的真正老板是平西王府和万寿居,两家联手捧红这座青楼,收集情报的同时,也作为探子和杀手们栖身的据点,可目前有最大嫌疑的两家都被排除,这事还能是谁干的呢?
化骨道人无法,只有赶紧给王爷去信说明此事,至少现在朱家别院还没有被人给端了。对啊,以后朱家别院会不会被人给端了?想到这里,化骨道人的头上不禁流下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