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走马观花,不由暗自思量:果真乃偏僻蛮夷之地,大冬天三九严寒,军士尽皆穿戴藤质甲胄,当真是一副穷酸相,粗鄙不堪。
刚刚他见到堂堂一国都城的城门竟是如此破败粗陋,简直丢尽了颜面,与他们吴国姑苏城门一比乃是天壤之别。越国不过尔尔,如此小国根本不足为虑,就不知他老爹阖闾前怕狼后怕虎的,究竟所为哪般?
他想着凭借自己手中的这份战书,再加以恐吓一番,不费吹灰之力也就足以能让越国太子勾践甘心臣服了,如此想着夫差心中甚至有些飘飘然了,貌似这一趟差事就九拿十稳了一般。
夫差的驷马高车及几个随行的吴国士兵来到勾践所居住的殿前,周围守卫宫殿的侍卫一见有吴国马车靠近太子殿都警觉地举起手中武器,脸上神色也变得十分凝重而随行的几名吴卒见越军如此紧张,怕他们会对本国公子夫差不利也立即抽出腰间佩剑,举起手中戈、矛等武器。两边各自盯着对方,眼神均极为不善地对峙起来,顿时场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内侍一看这情形,怕是稍有不慎就要引发双方剧烈冲突,吓得魂飞魄散,他声音颤抖地说道:“吴越乃友好之邦,向来睦邻友好。诸位权且放下武器,以免刀剑无眼伤了贵吾两方和气,有何话大可好生商谈,监国太子有令宣吴使夫差觐见也。”
夫差出得了马车见到如此情景,内心更是对越军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他“腾”地一声矫捷地跳下马车,抽出腰间所佩宝剑将阖闾的战书刺穿并挑在剑尖上,缓缓走近王宫附近广场上一根矗立在其上,悬挂大道的木桩,将剑连通挑战书牢牢钉在了上面。由于他太过用力,当时风又太大,剑柄尚在空气中来回摇摆。
“勾践,本公子奉父王阖闾之命特来此向越国下达战书,汝可敢代表越国接下此战书乎?”夫差中气十足地朝殿内喊道。
夫差知道勾践此刻必然在殿内,在他夫差面前来这一套,无非就是想给他乃至整个吴国一个“下马威”而已。然而,勾践以为他这样就怕了吗?这未免也太小看他夫差了。
而夫差这一喊意味着什么?挑衅,这就是对越国上下一种赤裸裸地挑衅啊。守卫太子殿的一众越国侍卫“呼啦”一下散开朝着夫差及几名吴国兵卒围拢过来,满脸肃杀之气地手持兵器缓缓靠近。
“勾践,吾知尔此刻便在殿内,堂堂越国太子,藏头露尾不敢见人算得甚英雄?尔若不敢接下此战书便不妨主动降表称臣,如此亦可使贵国黎黍免去刀兵之祸也。”夫差见殿内没有回音,接着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喊道。
不得不说,夫差还真是有够胆大不怕死的,即便此刻寡不敌众,他依旧一副风轻云淡、咄咄逼人的表情,挑衅、刺激着勾践现身露面。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声音淡淡地从殿内传来:“尔等速速退下,放吴使夫差进来觐见本太子,不得有误!”
守卫太子殿的越国将卒们对这声音自然是十分熟悉的,这正是本国监国太子勾践的声音,他们闻言毫不犹豫地撤回手中兵器,并让开一条道路给夫差等人进入大殿,夫差及随从立即阔步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