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陵原丢了,西安府近在咫尺。
而且,最近天寒,今冬本该瑞雪兆丰年,但你可想过寒意这么大雪,会让渭水河道被冻成什么样?
新顺大王总兵一十八万,很多都是延绥逃难来的边兵重组的精锐,不说野战如何,光是马匹的,他们的装备比咱们好多少!”
李光极看李鸿基沉思模样,唇角微微上翘:“咱们跟马元锜交手,就已经亏输多少次了?
真要能打过,你觉得王国可能跑?
所以呀,这冬天一到,渭水结冰,关中可就真的无险可守了。
一旦关中丢了,你觉得新顺大王可能不打甘肃?不打宁夏?不打延绥?肯定要打的,新顺大王都扯了反旗,要造崇祯皇帝的反了,人谋的就是天下,想要争夺天下,就得有后路安全不是?
这个王国,估计也存作壁上观的心思,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撤出西北的乱局,去了京师,接下来朝廷将建奴赶出关,不管捞不捞得上斩首,勤王的功勋他肯定有。
而且一旦西安府丢了,朝廷一定会将王国等从东面调回来,现在的亏输,届时转身回来堪平内乱中报复就是!
所以,他这一去,官位肯定亨通,为了自己的官位,你能指望王国能看下边兄弟们死活?”
李光极看李鸿基脸色越发难看,戏谑一笑继续道:“我也是无所谓,毕竟我这几年走南闯北,朋友不少,不论新顺还是大明,都有朋友。
就是苦了跟咱们出来的甘肃老兄弟,他们本来就没多少饷银,一路东走,鬼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留在甘肃的父母妻儿,没有他们的庇佑,谁知道会怎么死的。
这件事可别随便乱传出去,要是让兄弟们知晓,指不定他们就营啸了。
尤其是你还没搞到银子的情况下。”
言尽于此,李光极摸了摸口袋,拿出一些银票说:“要是不成,顶一顶,这是我李家钱庄的银票,我就带着一百两,他们要是躁动,你就说你自己贴补的,先让他们听你话。”
李鸿基老脸一红道:“彖图兄,我这……”
“朋友嘛!我老李,最喜欢交朋友的。”李光极塞进他怀里,两人靠近,他同时压低声音道,“行了,我就先回营了,这开拔的命令肯定会下去,到时候其他的把总肯定会忽悠下边的人,说开拔就会有银子,骗得了一两天,也骗不了太长久。
到时候要是真的营啸、哗变了,带你的兵来寻我,我老李有钱,真要到时候王国不成,先诛他,我再问问家里的门路,帮我买个参将身份。
王国如果一意孤行于此,合该他的参将位置,该我坐坐。”
李鸿基抬头,眼底闪过惊愕。
李光极唇角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做大明的武将就是这样,上边不倒下来,咱们下边的史没有机会的。
就算有机会,也得出钱找兵部买门路。谁有钱,谁有背景,谁就能赚这差事。至于花出去的钱从哪里来?
空饷截流,杀良冒功,抢劫百姓,贩卖军械,哪家不是这么做的。
至于咱们这些兵,遇到我这样有底子的,就跟养家丁了,要是遇到王国这样的,饿死都是小事。
成了,我先走了。”
李光极离开,李鸿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