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伐的禁忌之术是对气的极致运用,我称之为暴气。暴气是为了将气最大化运用,在一瞬间之内,调动体内所有的真气,犹如浪潮般,一波叠一波猛烈冲击出去。”
“然而人体经脉的承受力终归有限,暴气虽能将施用者力量提升至顶点,却是对身体有很大的负荷。轻则经脉受损,重则五脏俱裂。而且一旦控制不住暴动的真气,极亦走火入魔。”
“千日养杀剑,一朝雷动化修罗。由枪术衍化而来的征伐之剑,以杀为目的。这套剑术本身就蕴含强烈的杀伐之意,在暴气的状态下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控制征伐最重要的是控制自己,是你掌控它还是它掌控你,得看你的意志力。”
“这是他们所说的魔剑的暴走状态吗?原来魔剑叫做征伐。”白玉正沉迷于中年男子的话中,忽然听到轻声地呼唤。
“白玉,白玉……,还记得吗?我们说过要一起回来的,你忘了吗?”
白玉转过身,漫天飘零的竹叶下,有一座小屋,屋前站着一个俏丽的少女。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的身影竟变得有些虚淡,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少女泪眼朦胧,轻声呼唤着他,看着少女的样子,白玉莫名地心疼,仿佛又体会到了曾经锥心的无奈。
“当然没有。”白玉急声道:“我怎么可以忘记你呢?不管曾经的我是怎样的,我永远是白玉。我回来了,叶荨。”
白玉伸手抚向少女的脸庞,试图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可是他的手却是什么也没有摸到,径直穿了过去。在他面前似乎只是一个虚影,摸不着,探不到。
白玉大声呼唤道:“不要走,不要走。”
任由白玉怎么呼唤,周围的一切都渐渐消失殆尽,只余下一片黑暗将他笼罩。
“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真实,我所看到的一切真的存在,还是我看到的幻象呢?可为什么又那么真实,这是我的经历吗?我在哪里?”
白玉感觉身上似乎有一个无形的枷锁,沉重得让他透不过气来,周围的黑暗要将他彻底埋没,白玉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危机正逐渐侵蚀着他,冰冷的感觉让他不自觉抱紧双手。
……
叶荨不停的询问着:“大夫怎么样啊,他有没有事?”
“不要催。”坐于床沿边的大夫无奈地说道:“小姑娘,你都问了不下十遍了。”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叶荨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问题很严重吗?”
“唉。”
大夫叹息一声,叶荨的内心咯噔一下:“难道他?不可能的,这家伙的命可硬着呢,他之前那么重的伤都没有事,现在怎么,怎么就支撑不住了呢?大夫,你再想想办法,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你能治好他。”
大夫摇摇头,说道:“他受的外伤并不严重,但内伤实在太糟糕,他体内的真气在经脉中四处乱窜,如果不及时制止,恐会经脉尽断而亡。外伤我可治,可是内伤实在是没有办法。除非……唉。”
叶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除非什么,大夫你倒是说啊。”
“除非有人将他体内絮乱的真气理顺,不过外力终究有限,最终还得靠他自己。”大夫叹了口气,收起药包离开。
“我该怎么办?谁能帮帮我?”叶荨无奈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臂弯,轻声抽泣着。
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对了,真气四窜,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啊,我知道怎么办了。白玉,我这就为你疗伤。”
“武者练气,存于丹田,奇经八脉为走向。要想把絮乱的气归于丹田,须运行大小周天,顺应体内脉络循环至丹田。”叶荨扶起床上的白玉,双手抵在他的背上,体内真气顺着双手灌注入白玉体内。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白玉体内窜动的真气超出了叶荨的想象,就好像湍急的瀑布那样,汹涌澎湃。仅仅一个触碰,叶荨就受了伤,一缕血迹从她的嘴角流下来。
白玉体内的真气不只是浩瀚,而且还很暴烈,就像是没有驯服的野马一样,丝毫不受叶荨的控制。可无论怎么艰难,叶荨都不想放弃。
“啊。”叶荨轻呼一声,白玉体内的真气将她掀翻出去。
叶荨顾不得其他,就要再次为白玉疗伤,然而却是发现白玉体内的真气似乎更加躁动,叶荨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受到了我的刺激吗?”
叶荨苦笑道:“白玉体内的真气实在是太强大了,凭我完全不能抵挡。”
“白玉,你坚持住,我去找人。”叶荨转身朝门外跑去,却是忘了她该去找谁,谁又会帮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