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却阻了她道:“快省了那些个繁文缛节,坐下说话。”
黛玉点点头按照他们的指引坐在了客座上,原本按照身份,黛玉是应该坐在主位的,但黛玉之前的表现已经告述了所有人,今日来此的,只有林氏族人林如海的女儿,而没有什么县主!故而给黛玉安排了一个靠近林涛的位置,也方便她说话。
黛玉坐下后,便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两只信封递予林涛。林涛不解的接过,不待打开,黛玉便轻声道:“父亲去前一直惦记着族中一件事儿,可惜却等不到亲自回来,甚至来不及交代便去了,但是玉儿作为父亲的女儿,却不能装作不知。”
说着黛玉便起身,在林涛跟前跪下了!看着一身麻衣的黛玉跪在自己跟前儿,林涛甚至一时忘了叫起,只红着眼眶看着黛玉道:“小海子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只管道来!我林氏一族虽人丁单薄,却也会尽力为他完成。”
黛玉抬起头含着泪望着眼前的林氏族长,轻声道:“父亲曾说,林氏一族向来人丁单薄,但一族之兴旺不在人丁而在教育,一族之未来不在人丁而在学识。”
说到这里,黛玉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父亲说,族学建成多年,却终究不够完善,一直想着完善族学,却不得空闲,等空闲时父亲已经无力回来……”
说着黛玉眼中的泪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下来。祠堂内不少林氏族人也红着眼眶悄悄擦泪。老族长林涛更是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好一会儿林涛才睁开眼,拿起方才黛玉交给他的两只信封,打开来,一只信封中放着一张五万两的银票,一张放着五千两的银票。林涛不解的望向黛玉,他原以为这里面会是林如海的遗言,不想竟然会是银票!
黛玉与林涛双眼直视道:“玉儿无法在姑苏滞留太久,故而此时还得托付叔公,望叔公成全玉儿一片为父分忧之心!”说着黛玉便要给林涛磕头。
林涛见此急忙起身扶起了黛玉道:“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说着林涛很是生气的瞪着自家儿子道:“我一时忘了叫你侄女儿起来,你竟然也不叫起?”林涛的儿子很是尴尬的看了看黛玉,有些不敢对林涛对视的低下了头。
此时祠堂内许多人都侧开了头,实在是方才都被黛玉的言辞所吸引,竟都忘了让黛玉起身之事。
黛玉却是挣扎着再次跪下道:“求叔公成全玉儿!”看着黛玉,林涛点了点头道:“你起来,有何话尽管道来,既是为小海子了却心愿,又是为了我林氏一族,叔公是万没有不允之理。”
如此黛玉在站了起来,坐回到方才的位置上道:“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是国家国家,国在前家在后,无国那来家?故而父亲的意思族学里的孩子,都须得学习国家律法!”
黛玉说到这里,其实心中也很是忐忑,她自己知道,如今不过是在借用林如海之名罢了!可她必须得试一试,遂接着说道:“且族中男女,皆要读书习礼。”
此言一出,祠堂内便不复方才的安静,一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而黛玉却充耳不闻,只静静的望着老族长林涛。
林涛盯着黛玉看了很久,见她眼中没有丝毫退让,反而越加坚持,遂沉声道:“玉儿打算怎么说服我呢?”
黛玉低头想了想才道:“男主外,女主内。可是何为外?何为内呢?若女子自身不知礼法,又岂能教导出知礼守法的家人子孙?若女子自身不明是非,又岂能与人讲明道理?故而父亲说,族中女子也须得学法。”
说到这里,虽然祠堂内还是有族人并不赞同,可老族长林涛却是点了点头道:“既是小海子的心愿,我林氏一族为其偿愿,又有何不可呢?只不知是单学律法,还是要学别的?”
老族长林涛看向黛玉的目光越发的深邃,像是要看穿黛玉的内心似得,但黛玉知道此时她不能退让,遂也看向老族长林涛的双目道:“世人常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女子亦有女子所擅长的领域,父亲道:育人者,当因材施教!”
说完黛玉便不再说及其他,只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林涛。林涛显然没有想到黛玉会说出如此的话来,想了很久并没有给予黛玉明确的答复与承诺,反而拿起那两张银票问道:“这又是何意?”
黛玉目不转睛的看着老族长林涛的眼睛道:“玉儿即将北上,作为一孤身女孩儿,玉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故乡,故而那张五千两的银票,是玉儿拜托族中叔伯,代为照料父母坟茔的花销。”
说到这里黛玉停顿了一下才道:“另外那张五万两的银票,已是玉儿能拿出的所有,乃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让族中子弟皆能有所长,古话说:七十二行,行行状元郎!让族中兄弟姊妹能依照自己的喜好有所学,有所成,既是父亲的心愿,也是玉儿的。还望叔公成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