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过这么一场后,杨嬷嬷加强了院里的管理,宝玉被狠狠地拒绝在了院门外。黛玉终于安安稳稳地过了几日清静的日子。
宝玉似乎有些害怕黛玉,再不敢往她院儿里凑了。只每日给贾母请安时遇见,宝玉总是畏畏缩缩的偷着瞧黛玉,而黛玉却不能再说什么,便是杨嬷嬷也不好再多说。
每日里黛玉要么与贾母说笑,要么与惜春论画,要么与迎春下棋,当然下的是围棋。黛玉的围棋在这些年林如海与黄季云的熏陶下,也还算不错。但与迎春一比,却是差远了。
迎春也不计较黛玉棋力不佳,除了邢夫人与贾母的院子,最爱便是到黛玉这儿来玩耍,或下棋,或做针线,有时也看黛玉与惜春作画。甚至经常请了黛玉或去她屋里玩耍,或去邢夫人屋里坐坐。
几日下来黛玉倒是越发的与迎春亲近,邢夫人见此也很是满意,每每总是准备了鲜果,糕点,要么唤黛玉过去,要么遣人与黛玉送来。
黛玉自然不知,迎春如此做乃是有贾琏的叮嘱授意,而邢夫人也是因着贾琏和林如海的缘故。探春却更爱与宝钗湘云一起玩耍,三人或一起到李纨屋里做针线,或是一起吟诗作赋,虽也到过黛玉屋里一两次,却终是疏远。
贾府这些姑娘们隐隐的,已经分成了两拨。且不知将来又会如何……
贾母自然是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始终没有说什么。王夫人是好几日之后才知道了那日黛玉院儿里的事情,狠狠地摔了几套茶具。
直到这日黄孟雪休沐,黄夫人丘氏派人来接黛玉,贾母在万分叮嘱后放了黛玉离去,才遣人叫来了湘云。
湘云的性子是急躁些,可是人并不笨。贾母在房中与湘云说了什么,只有鸳鸯知道,别的人是一概不知的,纵是王夫人在贾母院中有人,也没心思关注湘云的事儿。
但很快王夫人便紧张了起来。因为贾母在湘云离去后不久,又唤来了贾政。贾母看着躬身站在自己跟前儿的小儿子,想了想说道:“宝玉也大了,开蒙好几年,也没见你给他寻个好先生。”
贾政一听这话,连忙分辩道:“那孽子哪里是读书的料!但凡他肯用功一点,也不至如今这般。且不说那些个歪理邪论,只说他每日只在闺阁厮混……”
不待贾政说完,贾母便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搁在了炕桌上,也不说话,只怒目瞪着贾政。贾政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下去去,只道:“老太太息怒,儿子回去便为他寻个好先生便是。”
听了这话,贾母才重新端起茶盏,拂了拂茶沫道:“琏儿若不是有你妹夫林如海和黄季云的指导,他能小小年纪就博得功名,考中秀才?虽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儿,不在乎那个,但好歹有个功名在身,说出去也是好听些。便是将来说亲也是好的。”
贾政听了这话自然是连连点头道:“老太太说的是,我这便去给孽子……”见贾母眼睛一瞪贾政连忙改口道:“给宝玉寻个好先生回来悉心教导。”
贾母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这事儿便这么定了,须得你上心才是。到底那是你的儿子!”贾政心道:这些年难道不是您宠着不让管,不许他读书劳神吗?可此话贾政却是不敢与贾母说的,他是孝子啊!子不言母过,这话他怎么能说呢?
贾母说完喝了口茶又对贾政吩咐道:“你回头在外院儿给宝玉拾掇个院子,让他搬出去住吧。到底是个爷们,总在内宅厮混也不像样子。只一点!宝玉胆儿小,你别吓坏了他。”说到后面,贾母已经是虎着脸了,可贾政听了却是满心的欢喜。
贾政刚从贾老太太院儿里出来,便被王夫人给请了去。见到贾政进来,王夫人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又吩咐玉钏拧了帕子过来擦脸。
贾政此时心情极好,任由着王夫人收拾服侍,刚在炕东首坐下,王夫人又忙亲自端了茶水来,待贾政端起茶,才挥了挥手让屋里人都下去。
贾政知她有话要说,又见打发了下人出去,便抿了口茶问道:“说吧,究竟什么事儿?”王夫人在西首坐下,试探性问道:“老太太今日唤了老爷前去?”说完王夫人仔细的打量着贾政的神情,企图看出些端倪。
贾政没想到王夫人会询问此事,而正好他此刻因此事很是高兴,遂点头笑道:“太太倒是耳聪目明,老太太方才是唤了我过去。”说完还得以的挑了挑眉毛抿了口茶。
王夫人见贾政这模样便是定是有好事儿,遂也笑着问道:“老太太寻老爷过去,可是有什么事儿交代?”贾政似乎就知道她沉不住气,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执茶盖,笑道:“好事儿啊!老太太说了让我提宝玉寻个好先生。”
说完贾政低头抿了口茶,呵呵地笑了起来,深叹了口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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