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一家走后,贾琏又在府中温习月余,在黄季云指点下,贾琏的课业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尤其是黄季云发现贾琏返京这大半年并没有将课业落下,心中很是满意。
乞巧节之后,贾琏便收拾好行囊去了金陵准备参考。原本黛玉是求了黄季云跟去,黄季云也答应了。可谁知临行前,黄季云突然有事先离开,言道事毕后直接过去,黛玉方不再多言。
二人走后,黛玉的生活又归于平静,每日里不是练字作画,便是看书刺绣。当然游泳也是不会落下的,如今过了月余,黛玉早已找回了前世游泳的感觉,身体在这月余里也越发的好了起来,有时黛玉或忘记了,锦儿等人还会提醒一二。
直到中秋之后,金菊初放,黛玉不再每日游泳转而泡上了温泉。这日林义家的突然喜冲冲的来报贾琏考中了秀才。黛玉狠狠的奖赏了当初照顾贾琏院子的婆子,府中上下更是都赏了一个月月钱。一府上下具是笑逐颜开喜不自胜。
黛玉这里如此,林如海那边儿自然也不会例外,但林如海到底是经历过科考,一步步考中了探花郎的,遂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但是京城贾赦等人却非如此。
当兴儿赶回京城报信说贾琏考中秀才之时,别说贾赦,邢夫人,便是贾老太太也是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府中上下不仅仅添了新衣,赏了月钱,更是请了戏班子来庆祝。
只有贾政一家子似乎与这喜乐之气格格不入。贾琏考中秀才的消息,让贾政两口子想起了早逝的长子贾珠。进而贾政对贾宝玉那是更加的严加要求。
贾宝玉却是最最头痛这些个经子史集,遂每日里不是称病便是躲在贾老太太屋里,连薛姨妈那里都去的少了。王夫人虽然也想贾宝玉上进,可想到贾珠劳累致死,心中又后怕不已。
如此王夫人倒帮着宝玉打了好些掩护,又见宝玉躲贾政如老鼠躲猫似的,心中对贾琏越发的恼恨!却又不好放在明面儿上。
贾赦一家子都不管这些,东边儿院子与梧桐居两所院子上上下下都是狠狠的了一番。只不过如今梧桐居的人口可没有贾琏离开时那么多了。
且不说贾琏带走了昭儿兴儿二人,只说熙凤原本的陪嫁丫头,如今便也只剩下平儿、安儿及红岫三人与来旺家的在身边儿伺候着。喜儿与乐儿,在王熙凤得知有孕之后便被打发到了庄子上去了。
等贾赦上上下下好了,才想起唤来了兴儿问话。却不想兴儿见了贾赦不仅仅不见了之前在外边的喜色,反而有些忐忑。贾赦便知兴儿定是瞒下了什么。遂板着脸瞪着兴儿问道:“如今还不与老爷我如实说来?”
虽然临走前贾琏说不让家里知道,便是林老爷与林姑娘那边儿也都是瞒着的,可自己家老爷这里,兴儿却是不敢有所隐瞒,遂忐忑的道:“爷从贡院出来便昏了过去,小的走之前方醒过来。如今却不知如何了。”
说完兴儿便低着头不敢瞧贾赦那张欲要吃人的脸。颤声解释道:“爷到金陵后甄家大爷请爷吃酒,那日正巧黄先生也到了,爷便没去,后来便置办了一桌席面赔礼,谁想那夜爷便受了寒气着了凉。”
贾赦听后怒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兴儿哭丧这脸道:“黄先生让爷放弃此次考试,等待下回,爷没允。请了大夫来瞧过也说没有大碍,谁知考试出来便晕倒了。”
贾赦想到那考试出来便晕倒的贾珠,心中一阵的恐慌,遂急忙又问道:“你走前琏儿是个什么情形?”兴儿回道:“爷第二日便醒了过来,瞧着精神头还好。大夫说是寒气侵体,受了风寒。”
兴儿想了想又道:“爷不让小的告述家里,便是林老爷与林姑娘哪里,也是不让昭儿说的,怕是如今林老爷与林姑娘还不知道呢。”
贾赦一听兴儿回了京城,昭儿去了林如海与姑苏,那贾琏身边儿岂不是一个人没有了?顿时一张脸气得铁青,吼道:“那如今你们便将琏儿独自扔在金陵不管了?!”
兴儿一听吓了一跳,想来贾琏身边儿确实没人了,却不敢如此作答,分辨道:“如今黄季云,黄先生在金陵看着爷。想来……”想来怎样,兴儿也是不敢说下去了。
兴儿心中暗暗叫苦,去扬州和姑苏报信的昭儿,估摸着两处都会有赏银,自己这里却怕是逃不过一顿板子了。谁知贾赦如今心慌意乱,却没心思打他的板子。挥挥手将他撵了出去。
贾赦回到屋子,便见到邢夫人正与女儿迎春,儿媳熙凤,还有那邢岫烟满脸喜色的谈论着什么。见贾赦进来,几人立时起身行礼问好。随后便都借口有事儿告辞。贾赦想了想却对邢夫人道:“让媳妇儿先留一下。”
邢岫烟与迎春自然会意的离开。邢岫烟如今与迎春住在一个屋子里,自然一同离去,而熙凤则被留了下来。又见贾赦脸色很是难看,心中猜测怕是出了什么事儿,却也不询问,只等着贾赦说出来。
邢夫人自然也瞧出了贾赦面色难看,等了半天也不见贾赦开口便试探着问道:“老爷可是有什么事儿要交代我与凤儿?”不想贾赦却是抬头看了看王熙凤,有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却仍是不说话。
王熙凤何等精明之人,立时便知道这事儿怕是与自己有关,遂问道:“老爷若是有什么差遣,尽管说来便是。纵是再难,媳妇儿总要想法子给办成了。”可听了王熙凤如此表白的一番话,贾赦却只是将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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