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杨老头回到营房之后,早上去训练的那些士兵都无精打采的回到营房倒头就睡了。[]
二排其他没有去跟着余少阳训练的那些士兵,在这个时候都忍不住来看笑话,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好像在说“谁叫龟儿子们逞能,活该”
刘定文已经起来了,他倒是一点都为自己出尔反尔感到脸红,在看到余少阳回来之后连忙就迎了上去,说道:“余老弟,刚才刘队官派人来了,情况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那咱们就赶紧去镇子上吧。”
余少阳浑身汗淋淋的,他走到营房前院子的井边先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好,我先洗个澡,马上就好。在那些山匪面前咱们可不要失了官军的威风呢。”
听到余少阳这么一说,刘定文赶紧回到营房去把自己昨天领到的新军服换了上。
余少阳花了几分钟冲了一个凉水澡,然后也换上了自己的新军服。天蓝色的新军服正好合身,穿起来显得整个人都挺拔精神了起来。之后,他便与刘定文、杨老头和另外两个充当跟班的士兵一起出了山窝,去了镇子上了。
来到镇子上在前往队部大院的途中,街面上的那些老百姓们都用一些惊异的眼神看着这些穿着统一军装的士兵。以前看惯了那些破破烂烂的衣服,现在一下子有了新军装,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甚至还有人误以为是省城那边调来的部队呢。
到了队部大院,只见大院门前的空场子上都是一排的士兵。经过一打听才知道一大早山匪来投诚的时候,刘湘就让那些一排的士兵都到外面去站着,不要在队部大院里挤来挤去。这只能怪队部大院来太小了点。
“难道来投诚的山匪人很多吗?”杨老头不由自主的问了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刘定文心里也很奇怪,他让那两个跟班的士兵留在外面,然后带着余少阳和杨老头走进队部大院了。
刚进到队部大院,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旱烟味道。队部前院的空地上摆了好几张长板凳,六个穿着短褂子、敞开衣襟袒胸露乳的汉子就坐在上面,他们的枪都集中的放在了地上,其中有三个人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叼着长烟杆子。李啸虎坐在最前面,当余少阳走进来的时候,他还回过身来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瞪了一眼。
刘湘站在前堂大门的屋檐下,他穿着新军服,看上去更有一股威信了,在他身后就是王玉明还有亲信警卫小吴。
接到通知来队部的不单单只有二排,其他排的排长和棚目官都叫到了,此时此刻他们都站在前院的两边。场面上的气氛很像是前清时期开堂审案似的,排长和棚目官们就好比是持着水火棍的衙役。
除了队上其他排的军官,就连驻扎在银山镇的二支队队官陈调元也来了。他的年龄要比刘湘大多了,都快有三、四十岁的光景,现在正坐在前堂堂庭里的座椅上,表情显得很古怪,让人捉摸不透。
刘湘在看到二排的人到了之后,差不多该到也就都到了,他缓缓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天召集诸位到来,是有两件事要宣布。第一件事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在你们眼前的这六位壮士是银峰山上的绿林好汉,不过从今天起他们就将革去以往的身份,正式投诚到我们三支队麾下。这件事本队官下午就会上报到县城,正式将他们录名军籍。”
站在院子两边的军官们都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从他们的脸色上不难看出,对于这六个山匪突如其来的投诚都感到很纳闷。
二排的军官是站在院子角落这边,杨老头人老了话也多,忍不住悄悄的发起了牢骚来:“这几个山匪好端端的忽然来投诚,这是啥子事嘛,咱当兵的可不见得比闯江湖的好,最起码他们每天能大鱼大肉撒。”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回了他道:“你以为他们是地主老爷每天都有鱼有肉?咱当兵的好歹一天有两顿饭,世道好的时候山匪能劫到不少财,世道不好的时候他们只能喝西北风。”
杨老头愣了愣,扭过头来向站在后面的余少阳问道:“余大少,咋,你连这个也知道?”
余少阳干笑了两声,说道:“就是用屁股去想也想得到了。现在全天下都是穷人,他们这些小势力的山匪能抢到什么钱?”他现在之所以要回答杨老头的问题,自然是为了给李啸虎他们提供借口掩护了。
杨老头想了想,不由的点了点头说道:“唉,说得也对呀。”
这时,刘湘知道自己麾下的四个排长和八个棚目官都在质疑这六个山匪为什么突然来投诚的事情,他伸出手示意安静下来,然后说道:“据说银峰山的匪徒不下三个寨子,这三个寨子合起来都有一、两百号人之多了。这三个寨子当中势力最大的当属义王寨,想必二排弟兄们都义王寨很熟悉了,前不久发生山匪劫杀官军的事情,就是义王寨所为。”
院子里再次议论纷纷了。
刘定文和杨老头脸上露出了余悸之色,叹息了一声。
刘湘接着说道:“这六位投诚的壮士就是因为他们的寨子被义王寨所欺压,而他们的寨主又是一副懦弱的态度,走投无路之下投靠到了我们这边。”
李啸虎和另外五个山匪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显然刘湘的这个理由他们事先早就知道了。
余少阳这时在心中不由的冷笑了起来:刘湘还真是会找理由,明明李啸虎他们就是义王寨的人,不但如此,上次劫杀官军的事情还是他们亲力亲为呢。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这个谎言能够降低士兵对他们山匪身份的排斥了。
杨老头又在一边喃喃的嘀咕了起来:“这也真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咱们,太没诚意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